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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第1页）

&esp;&esp;答案是十四不想。因为在《十策》中的

&esp;&esp;查尔斯·狄更斯在《双城记》中这样形容大革命时期的法国：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esp;&esp;这个论断，同样适用于康熙治下的大清。

&esp;&esp;虽然明知封建制度导致的根源性落后在所难免，但是身处这两千年封建王朝的最后一曲绝唱之中，绣瑜依然很难不为其所体现出来的大国气度所感——自从顺治入关以来，虽然狼烟四起，烽火连天大半个世纪，但是自从康熙元年郑成功暴病身亡，清廷已经有四十余年的时间，没在对外战争中打过败仗了。

&esp;&esp;四十年，也就是说，自大阿哥胤禔以下的所有皇子，皆是在清军不败的神话中长大。尤其是胤祥胤祯兄弟二人成长于康熙三征准噶尔后、大清军威极盛之时，从康熙二十七到三十五年，皇阿玛力克噶尔丹的历史，就是他们的睡前故事。

&esp;&esp;这种自幼沉淀在骨子里的自信，表现为一种忙而不乱的氛围。这些天康熙虽然百事缠身，胤禛虽然忙着跟各地漕运、陆运、驿站的官员打擂台，十四天天跟晋安开会到深夜，就差搬到乌雅家住着了。然而中枢机构的运行紊然有序，一场调动十万兵马的大战，就像春耕秋收、南巡北猎的寻常事务一般，轻松写意地被处理掉了。

&esp;&esp;绣瑜总记得十四好像会出征打西藏，还担忧了好长时间，到处搜罗抗高原反应的药。

&esp;&esp;然而十四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张口就说“只要能随军，愿为帐下小卒”的愣头青了——现实是以他的身份，不管担任何种职务，都是敌我双方的焦点人物。君不见，打个苗疆，康熙还弄了五万兵马保护他。藏区运粮不便，每一点兵力都要用到刀刃上，他若去了，晋安还得分神来保护他。

&esp;&esp;十四郁闷了两天，又打起精神来投入备战事宜之中。

&esp;&esp;康熙发现了小儿子的成长，欣慰地捋捋胡子，转头塞了无数珍宝和女人到他府里，以示嘉奖和期许。

&esp;&esp;又因为十四一直后悔当年跟胤祥闹别扭，建王府的时候中间隔了两户人家，来往不比四哥六哥家里方便。这回恰好住他隔壁那镶白旗的副都统犯了事，被罚没家产。康熙一高兴，就把隔壁两处宅子也赏了他，推平做花园也好，加盖成别院也好，由得他去折腾。

&esp;&esp;然而这样一来，王府的面积就远远超过了十四贝子爵位的规制，甚至比亲王府都大了许多。

&esp;&esp;这种公然逾制的行为，引得御史们纷纷上书。皇帝私底下跟绣瑜抱怨：“哪个阿哥家里还没两个别院了？大敌当前，这群酸文人还盯着一处房子不放！”被激起逆反心理的皇帝，干脆全部留中不发。

&esp;&esp;这下墙头草们又自以为读懂了皇帝的心意——把王府扩建得比亲王府都大，说明皇帝觉得亲王的规制尚且委屈了小儿子。什么身份比亲王还大？那不就只有太子了吗？

&esp;&esp;在这种潜意识下，军备的进展一日千里。要军粮？给给给，两万担太少，五万要不要？要修路？四川一地的民夫太少，要不把我们贵州、云南的民夫也叫上？更有无数的旧部亲信，扒着晋安的大腿苦苦哀求：“将军，调我去吧！”

&esp;&esp;“调我们陕西的兵吧！”

&esp;&esp;“放屁，分明该调我们归化的兵！”

&esp;&esp;相比于乌雅家的门庭若市，入藏的前锋军大将额伦特府上就要冷落萧疏许多了。额伦特自恃世家出身，常常引以为傲，如今看着乌雅家如日中天，根基资历远不如自己的晋安却隐隐有朝中武将

&esp;&esp;康熙是在九月份京城晚枫尽落的时候回到京城的。此时额伦特的前锋军已经抵达达木附近喀喇乌苏河流域。

&esp;&esp;六百里加急一日三次往返于京师与前线之间。前朝的大臣早在南书房外集结，盼得脖子都长了。前锋军虽然冒进，但是截至目前，传回来的都还是好消息。除了十四不满计划被修改之外，朝堂上的气氛犹自轻松。

&esp;&esp;比起远在天边的策旺阿拉布坦，胤禛正对着面前皮毛拼接而成、画风狂野粗糙的服装大惊失色：“这，这是什么？”

&esp;&esp;“你不知道？”绣瑜忍笑道：“十月里太后七旬大寿，三阿哥考察了先代礼法典籍，建议皇上带你们……跳舞献寿。”

&esp;&esp;胤禛的脸刷地一下全黑了。

&esp;&esp;更悲惨的事情在后头。六、十三、十四三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十四不怕死地站出来说：“皇阿玛吩咐跳蟒式舞，需要一个人演蛇，三哥推荐了你……”

&esp;&esp;屋子里一阵窒息般的安静。十四感受到四哥实质性的威胁目光，一缩脖子，飞快地补充了一句：“皇阿玛已经答应了，让我们好生练习。”

&esp;&esp;满族传统的蟒式舞，讲述的是满人先祖合力猎取一条巨蟒的故事。本来蛇是主角，然而即便是演戏，也没人敢拿武器对着康熙，所以必然需要一位皇子来扮演这个光荣的角色。

&esp;&esp;胤禛愣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三个弟弟破口大骂：“他推荐谁就定谁，你们都是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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