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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方知易有些疑惑：“长安他……跟你说的？”

&esp;&esp;沈泽摇头：“还要更早一些，你哥曾经来过我这里。”

&esp;&esp;方知易：“……！！！”

&esp;&esp;沈泽打开文件夹：“他问我这个年纪还离家出走的孩子应该怎么办。”

&esp;&esp;方知易：“……”

&esp;&esp;沈泽也忍不住笑了：“我劝他让你自己去感受社会就好了，只要注意着别出了什么事情，等将来他自己就回来了。毕竟当初小的时候自由惯了，一下子被管起来当然不适应。”

&esp;&esp;方知易有些脸红，含糊应了一声。确实，当初如果不是签了那个合约，他自己就回家了。

&esp;&esp;“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会和盛总他扯上关系。”沈泽笑笑，把那个文件夹放到一边去，打开刚开始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夹：“那么我们现在开始？”

&esp;&esp;方知易点点头：“可以。”

&esp;&esp;“那么……”沈泽顿了一下，“我们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呢？是我向你叙述，还是你对于自己好奇的部分进行提问？”

&esp;&esp;方知易低头想了想：“往事细节

&esp;&esp;方知易犹豫了片刻：“其实我对于他以前的事情是了解一些的。”他看了眼沈泽，接着说：“我爸妈跟我说起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不过只是一个很模糊的大概。”

&esp;&esp;“这样。”沈泽“唔”了一声：“那更好，你知道大致的事情也方便你提问。”

&esp;&esp;方知易点点头：“我想知道……他初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esp;&esp;沈泽沉默了一下，摇头苦笑一声：“你倒是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他翻过几页纸，开口：“这是……关于他性向的问题。”

&esp;&esp;方知易的心揪了一下。

&esp;&esp;“他初中时候发育的不太好。”沈泽斟酌开口，“具体那时候多高我也没有问，总之是比同龄的孩子瘦弱一些。他爸爸刚开始是担心他受欺负，不许他住校，让家里的司机接送他上下学，偶尔自己也会接送。初中时候，成绩又好又瘦弱又内向又不住校的男孩子是很难交朋友的。”

&esp;&esp;方知易的手指忍不住交握起来：“然后……呢？”

&esp;&esp;沈泽看他一眼：“后来他爸爸是觉得他不能没朋友，要外向一些，就总是问他跟谁玩儿啊，有没有朋友啊之类的话。他也就硬着头皮去和班上的男孩子交流了。”沈泽停了一下，喝了口水：“之后有一个男孩子邀请很多同学去他家里玩，也邀请了他，他当然去了。结果……”

&esp;&esp;沈泽比划了几下：“青春期那个时候的男孩子，邀请一群同龄男生回家，能是做什么呢？他们当时看了一些片子，结果他发现自己对于那些没有反应，反而对于自己的同学会有感觉之后，吓得跑回家了。”

&esp;&esp;方知易微微睁大了眼睛——后续会发生什么，简直显而易见。

&esp;&esp;沈泽叹口气：“因为他父亲的原因，班里的同学倒是不会多么明目张胆的去欺负他，只不过是一直不和他交流，偶尔有一些捉弄，算是……校园冷暴力吧。而且那个时候他也查阅了一些相关的资料，知道自己的性向和其他人不同，又找不到人去诉说，整天都很……痛苦。”

&esp;&esp;方知易想起自己当时发现自己和其他人不同的时候，也很害怕，于是先告诉了自己大哥，方敏行安慰了他一番之后，帮他瞒着父母，直到高考后他才向家里正式出柜。

&esp;&esp;即使他的这一段过程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刚开始的时候也很恐慌，青春期也比其他人压力更大一些。那……盛长安那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esp;&esp;“好在那个时候已经是初三了，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向老师打了申请，回家请家庭教师授课，顺利参加了中考。”沈泽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桌面：“中考后，他父亲要他去参加中学聚会，他当时就直接崩溃大哭，躲在房间里拒绝出门。他父亲有些慌了，最后想起来他小的时候想学画画这回事，说不逼他参加了，过段时间给他请个美术教师来，他才打开门，站在门口就直接晕倒了。”

&esp;&esp;方知易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愤怒，酸酸涩涩堵在心头，感觉自己也想掉眼泪。

&esp;&esp;沈泽长出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说到这里，那就接着往下讲吧。据他说那位美术教师是一个大学生，人很好，他们慢慢地成了朋友，后来他上了高中之后，去向他父亲申请让那位老师继续教他，他父亲也同意了。”

&esp;&esp;方知易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感觉自己的嗓子似乎是哽住了：“然后呢？”

&esp;&esp;沈泽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那位老师确实人很不错，经常夸他，说他有天赋有灵气。他可能是没有被人这么夸奖过，对于美术更加热衷，想要一直从事下去。他告诉他爸爸说自己想学美术考美院之后，他父亲十分生气，问他是不是那个老师撺掇的，然后把他的画和颜料画笔之类的全都扔出去了。”

&esp;&esp;方知易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他艰难开口：“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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