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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第2页）

&esp;&esp;他道，“我尊敬你，很尊敬。”

&esp;&esp;作为一个军人，他是尊敬他的，这也是他每一次仍然愿意回来看他的原因。

&esp;&esp;这种感情，近乎是撕裂的。

&esp;&esp;但等真正平静下来，等他能自如地理清所有的感情和情绪，他就已能坦然面对他。

&esp;&esp;“只是，”

&esp;&esp;他顿了顿，道，“她没有提到过你，她最后，一直在说的是她幼时的一些事。她最后的话也不是对你说的。”

&esp;&esp;那时候他五岁。

&esp;&esp;很多事情他以为有些模糊不清了，现在却又突然清晰起来。

&esp;&esp;她最后一次醒过来，精神状态还挺好，跟他说话时一直带着笑，温柔宁静，跟他说了很多她幼时的事情，说起林溪的奶奶，那时候林老太太还是她的保姆，负责照顾她，带她出去玩的一些事，也说她调皮的一些事。

&esp;&esp;他当时也很高兴，以为她是好转了，她会好起来。

&esp;&esp;她最后握着他的手，闭上眼睛跟他说的最后一段话是，“肇成，好好活着，好好的活着，保护你自己，要内心平静，内心平静才能让自己强大起来，保护好你自己，以后找一个心爱的，爱笑的姑娘，好好生活，好好护着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esp;&esp;后来就再也没醒过来。

&esp;&esp;他说，“不是对你说的”。

&esp;&esp;但梁老将军还是坚持问他，道：“她说了什么？”

&esp;&esp;他便看着他，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几近口语道：“她说，找一个心爱的姑娘，好好护着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esp;&esp;梁老将军本不应该听到的，但他说完，他像是受到震颤。

&esp;&esp;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看向虚空某处。

&esp;&esp;一九九六年一月五日，梁老将军在医院病逝。

&esp;&esp;葬礼之后梁恒毅走到他身边，跟他道：“中午一起回家吃顿饭吧，下午我们开一个家庭会议，商量一下后续的一些事情。”

&esp;&esp;梁肇成转头看向他，目光淡得像是看一个路人。

&esp;&esp;他道：“我下午的火车离开。”

&esp;&esp;说完顿了顿，道，“既然是家庭会议，父亲去世了，那里就跟我无关了。”

&esp;&esp;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esp;&esp;梁恒毅的面色陡变。

&esp;&esp;“肇成！”

&esp;&esp;他唤道，似乎想说些什么。

&esp;&esp;梁肇成却并不想听他再说什么，转身就大踏步离开了。

&esp;&esp;梁肇成回到新安时已是第三日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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