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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爱意浓情(第1页)

少顷,太子率先打破沉默,清了清嗓子,语气尽量温和:“苏晴能有这份心,亦是难得。过往……是本王疏忽了,让妹妹受了委屈。”苏晴心底一震,没想到太子会如此直言,她忙欠身回应:“殿下言重了,臣妾怎敢……是臣妾不懂事,未能顾全大局,让殿下费心。”言辞间满是谦卑,可眼中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赵瑾萱见状,轻轻一笑,打着圆场:“瞧,如今东宫逢凶化吉,正是该高兴的时候。过往之事,权当是磨砺,往后咱们齐心协力,日子定是越过越好。”太子微微点头,顺着话头说道:“爱妃所言极是。苏妹妹,往后东宫还需你多多费心,若有难处,只管开口。”

苏晴心中五味杂陈,再次抬眸望向太子,见他目光里似有几分歉意与期许,心头一暖,轻声应道:“臣妾谨遵殿下旨意,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娘娘,守护东宫。”

苏晴起身告辞,她向太子和赵瑾萱盈盈施了一礼,柔声道:“臣妾叨扰许久,该回去了,望娘娘与殿下保重身体。”赵瑾萱微笑着点头:“妹妹慢行,日后常来。”

苏晴款步向门外走去,身姿婀娜却透着几分落寞。刚跨出门槛,就听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回首一看,竟是太子。苏晴忙屈膝行礼:“殿下,怎的出来了?”

太子几步走到近前,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斟酌言辞,片刻后开口:“晴儿今日你所言所行,本王都看在眼里。过往那些不愉快,实非我之本意,只是这东宫……局势复杂,难免有时顾此失彼。”他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苏晴,眼中有着歉意。

苏晴垂首,轻声说道:“殿下,过往已经过去,我大病一场也算释然了许多。如今只愿在这东宫之中,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平静度日。”

太子微微皱眉,似是未曾料到苏晴会如此说,他上前一步,轻声道:“晴儿,你这是何意?难道还在怪本王?”苏晴微微后退,避开太子的目光,低声回应:“臣妾不敢,只是经此一事,臣妾明白许多,这宫中人心难测,感情之事更是强求不得。”

太子面露急色,伸手想要拉住苏晴,却被她侧身躲过。太子的手僵在半空,顿了顿,缓缓放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晴儿,本王知道错了,你别这样。从前是本王疏忽了你的感受,让你受了诸多委屈,今后本王定会好好待你,补偿你。”

苏晴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殿下,不必了。臣妾如今已无那般心思,只望殿下能与娘娘琴瑟和鸣,共守东宫。臣妾告退。”言罢,苏晴再次屈膝行礼,而后不等太子反应,便匆匆离去。

太子望着苏晴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懊悔,又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在原地伫立良久,直至苏晴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缓缓转身,踱步回府,只留下那落寞的背影在风中摇曳,似在诉说着这段感情的遗憾与无奈。

苏晴莲步匆匆地离开了东宫,出了宫门,刺眼的日光洒下,她却只觉周身寒意彻骨。微风拂动衣角,仿若声声叹息。

回到自己的住处,那平日里还算温馨的宫殿此刻显得格外冷清孤寂。她径直走入内室,遣散了丫鬟,“砰”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往昔与太子相处的点滴在脑海中不断翻涌,那些未被珍视的时刻、独自咽下的委屈,此刻都化作心口的钝痛。

她哭了许久,直至眼眶红肿,声音沙哑。而后,她缓缓起身,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面容憔悴的自己,惨然一笑,伸手将头上略显繁重的珠翠一件件摘下,扔在一旁。妆台上的首饰盒里,静静躺着太子赠予的羊脂玉簪,苏晴拿起它,凝视片刻,眼中满是复杂情绪,最终还是抬手,将玉簪狠狠摔向墙角,“啪”的一声脆响,簪子断成两截,就像她破碎的心。

窗外天色渐暗,苏晴却无心点灯,她就那样呆坐在黑暗中,思绪飘远。曾经对爱情的憧憬、对东宫生活的期许,已如泡沫般消逝。此刻的她,满心疲惫,只想守着这一方寂静天地,不再卷入东宫的是是非非。

不知过了多久,贴身丫鬟轻叩房门,小心翼翼地唤道:“娘娘,晚膳时辰到了,可要传膳?”苏晴沉默良久,才轻声回应:“不必了,我不饿,你们都退下吧。”声音平淡,毫无生气。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苏晴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床顶的帷幔,久久不能入眠。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片清冷,恰似她此时的心境。从今往后,她决心在这宫中,为自己寻一条新路,哪怕荆棘密布,也绝不回头。

更深露重,东宫万籁俱寂,唯余风过树梢的沙沙声。太子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绪如麻,苏晴白日里决绝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懊悔与疼惜交织,令他终是按捺不住。

他披了件深色大氅,趁着夜色,脚步匆匆地朝着苏晴住所而去。一路上,宫灯摇曳,映出他神色凝重又略带急切的面容。待行至苏晴宫门前,守门太监见是太子,忙不迭行礼,欲高声通传,却被太子抬手制止:“莫要惊扰娘娘,本王自行进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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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门而入,庭院内静谧昏暗,唯有苏晴寝殿透出微弱烛光。太子放轻脚步,缓缓靠近,透过半掩的门扉,瞧见苏晴侧卧榻上,面朝里侧,一动不动,似是睡熟了。他悄然踏入,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玉簪,心尖猛地一颤,俯身拾起断簪,眼中满是痛惜。

“晴儿……”太子轻声唤道,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苏晴身子微微一僵,她并未入眠,自是听出了太子的声音,可满心的委屈与疲惫让她不愿动弹,只装作熟睡。

太子见她未应,缓缓在床边坐下,目光久久落在她的背影上,似要将那落寞看穿:“白日里你的话,如刀般扎在本王心上。回想起往昔,是本王负了你,一次次将你冷落,让你在这东宫受尽委屈……”说着,他眼眶泛红,抬手轻抚苏晴散落在枕畔的发丝。

苏晴紧咬下唇,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憋着不让它滚落,满心想着绝不能再轻易心软。她在心里暗自较劲,哪怕身子已因紧张与悲伤微微颤抖,也绝不表露半分。太子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发丝,搁在往日,这亲昵的举动会让她满心欢喜,此刻却只觉讽刺,恨不得一把甩开。

“殿下,”苏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冷硬得仿佛变了一个人,“您贵为太子,这东宫上下,事事皆以您为重,臣妾不过是个微不足道之人,不敢劳您费心。”话语里的疏离感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碴,簌簌掉落。

太子手猛地一颤,似是没料到苏晴这般回应,他眼眶更红了,近乎哀求道:“晴儿,你莫要这般说,是本王混蛋,从前瞎了眼,往后你就是本王心尖上的人,本王定用余生补偿。”

苏晴冷哼一声,积攒的怨愤如决堤洪水:“补偿?说得轻巧。那些个孤枕难眠的夜,受人冷眼的屈辱,能补得回来吗?殿下还是请回吧。”她边说边别过头,不愿让太子瞧见自己已泪流满面。

太子见她如此决绝,心乱如麻,环顾四周,见桌上放着苏晴素日爱用的茶盏,忙起身斟了一杯热茶,端至床边,轻声道:“晴儿,你莫气坏了身子,先喝口茶润润。”

苏晴看也不看那茶盏一眼,长袖一挥,“啪”的一声,茶杯打翻在地,茶水溅湿了太子的衣角,她也似浑然不觉,只咬牙道:“殿下,您的好意臣妾受不起,您还是赶紧回宫,和太子妃娘娘琴瑟和鸣去吧,莫要在臣妾这儿浪费时间。”

太子望着一地狼藉,满心苦涩,却也知晓是自己种下的苦果。他缓缓在苏晴面前蹲下,仰头望着她,目光真挚:“晴儿,你心里的苦,本王都懂,可本王这次是真心的,你就信本王一回,给本王一个机会。”

苏晴紧闭双眸,泪水汹涌而出,她伸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似要把所有的软弱都抹去:“殿下,我累了,求您放过我吧,让我自生自灭,在这东宫的角落里苟延残喘,于您于我,都好。”

窗外,夜色更浓,风刮得窗棂哐哐作响,似在为这对人儿的悲伤和无奈呜咽。太子还欲再言,苏晴却扯过被子,蒙住头,身子蜷缩成一团,再不发出半点声响,徒留太子一人在床边,望着那颤抖的被袱,满心懊悔与怅惘,不知如何才能焐热这颗被自己伤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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