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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暮的神情变得些许不自然,靳朝掠了她一眼:“以前跟人起冲突会约到这里解决,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esp;&esp;其实说起来靳朝从小就好战,小时候三天两头在家门口跟同龄的小男孩打架,虽然是孩子间闹着玩的,但每次把别人打得哇哇直哭,他身上挂彩再严重都不掉一滴泪,所以家门口的大人总认为是靳朝的不对,为此没少挨姜迎寒的打。
&esp;&esp;有次她和靳朝在楼下用树枝拨蜗牛,隔壁楼的一个男孩先向靳朝砸石头,靳朝一开始没理他,那男孩越砸越来劲,其中一颗小石子带着雨后的粘土砸到了姜暮才买的小皮鞋上,她嚷嚷着“好讨厌”,然后靳朝直接捡了块板砖过去,把那男孩吓得大哭大叫,男孩家长冲到姜暮家要说法,最后是靳朝又被训了一顿。
&esp;&esp;那时她还小,替靳朝打抱不平,气得把自己玩偶兔子的耳朵都咬掉了,长大后才知道,那是会哭的小孩有奶吃,可她从未见过靳朝哭,一次也没有,好像他是个天生没有泪腺的人。
&esp;&esp;正在她出神之际,肩膀一轻,沉重的书包被靳朝接了过去。
&esp;&esp;这几条巷子高低错落,没什么人就算了,连路灯都没有,姜暮想拿手机出来照明,奈何手机拿出来瞧了眼,电量不足百分之十,她又默默收了回去,对靳朝说:“你能走慢点吗?”
&esp;&esp;靳朝平时出行都是跟一群大老爷们一起,没有迁就姑娘的习惯,但为了找机会给姜暮做思想工作,他也只能慢了几步,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看东西的样子,问道:“近视多少度?”
&esp;&esp;“一百左右。”
&esp;&esp;“怎么不戴眼镜?”
&esp;&esp;姜暮瞄了他一眼,小声道:“我戴眼镜…丑。”
&esp;&esp;靳朝扬了下眉,空气中偶尔几个小飞虫掠过都是悄无声息的。
&esp;&esp;靳朝没有处理过这种事,也有点不知从何开口。
&esp;&esp;他像姜暮这么大的时候,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虽然成绩一直没掉过链子,但坏学生干的事他也没少干,只不过成绩好,老马多少有点偏袒他,检讨虽然没少写,但没挨过什么处分。
&esp;&esp;那会他整天风风火火的,压根没功夫搞对象,尽管如此,也没少干帮兄弟挡枪的事,他的成绩能堵住悠悠众口,家长们奇怪的都很放心自家小孩跟他在一起。
&esp;&esp;实则那几个货抱着小对象躲在亭子里卿卿我我,这种事情他也见怪不怪了,但真落到姜暮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落差。
&esp;&esp;要是姜暮是个男孩,遇上这事他大不了找他喝一顿做做思想工作,实在不行臭骂一顿。
&esp;&esp;但姜暮是个女孩,话说重了怕她受不了,面子上过不去,说轻了又怕她不当一回事,压根听不进去。
&esp;&esp;特别是她高三这个节骨眼上,本来压力就大,鬼知道女孩为情所困能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esp;&esp;于是昏暗的巷子里,走了一路靳朝始终眉宇轻拧,搞得姜暮也感觉他心事重重的,像有什么大事要交代她一样。
&esp;&esp;半晌,靳朝突然来了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嫁给什么样的人?”
&esp;&esp;靳朝的本意是从这个话题让她认清道路长且阻,但是姜暮完全没有领会到靳朝的用意,反而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esp;&esp;她照实回道:“没有。”
&esp;&esp;她连明年要报哪所大学,上什么专业都没想好,哪有什么闲工夫想以后嫁给什么样的男人这种抽象的问题。
&esp;&esp;然而靳朝却觉得事情有点严重,既然姜暮根本没有考虑过跟现在这个男孩有以后,那么就是玩玩的。
&esp;&esp;关于对待感情不认真这回事,她是个姑娘,怎么算都是吃亏的一方。
&esp;&esp;靳朝默了一瞬,又道:“我原来班上有个兄弟,当时追求隔壁班一个女孩时追得挺欢,早上带吃的,下午买饮料,礼物没少送,花言巧语一大堆哄得女孩对他死心塌地,背地里跟我们讨论的东西都是些不堪入耳的,甚至还会把他和女孩的事拿出来当炫耀的谈资,后来你猜怎么了?”
&esp;&esp;姜暮歪着脑袋顺着他的话问道:“怎么了?”
&esp;&esp;“那女孩一模成绩直线下降,家长找到学校闹得大家都很难看,男孩提出分手,女孩觉得丢脸吵着要退学,你怎么看?”
&esp;&esp;姜暮没想到靳朝会冷不丁地提起他过往同学的事情,还让她评价,她一脸懵圈地眨了下眼,道:“虽然,但是,也没必要退学吧……”
&esp;&esp;“……”姜暮关注的点把靳朝也弄得一时无语。
&esp;&esp;他顿了片刻,声音回荡在巷子里,对她说:“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对异性感到新鲜,多半都是一时兴起,对他们来说,把一个漂亮女孩弄到手就像战利品,拿来显摆,更谈不上什么责任。”
&esp;&esp;姜暮却不这么认为,她还一本正经地反驳道:“不是绝对的吧,我原来班上也有要好的,后来一起考到苏科大,现在还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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