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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说着将肩膀一沉，鼻息轻轻从对方耳畔扫过：“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你在妖的地盘上公然‘调戏’我这个大妖，是不是有点太飘了？”

&esp;&esp;“怕什么，”彭彧毫无愧色，也丝毫不见慌张，“整个妖族都是我小弟，我还怕他们造反不成？还是说……你对自己比较不自信，觉得镇不住他们？”

&esp;&esp;李一泽眼里危险的意味更深了一点，准备用实践向他证明自己到底自信不自信——他无比精准地捉住对方的唇，不由分说地送了一点龙涎进去。

&esp;&esp;彭彧：“……”

&esp;&esp;彭某人再次成功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十分艰难地看了一眼青天白日，只觉得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实在太过空旷，还是在一个小坡上，相当扎眼。

&esp;&esp;他只好不尴不尬地咽了口唾沫：“我发现你真的学坏了。”

&esp;&esp;李一泽哼哼两声，坦然接受他这句“夸奖”，嘴角翘了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sp;&esp;关心则乱

&esp;&esp;彭彧作为一个正常的、有羞耻心的人类，还没有心理素质强到能在朗朗乾坤之下当众“打野”，也并不是很想了解自己到底是“朱”还是“墨”，几乎是逃也似的勒令某龙把自己送回住处，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以后，他十分心累地看向对方，眼神充满了无奈。

&esp;&esp;李一泽还跟个没事龙似的，洗完了澡就捞过一部不知道谁的手机开始打游戏，彭彧仗着屋里没别人，索性给自己续了个杯，把淋浴升级为泡澡，放了一浴缸热水，拿毛巾垫在颈后，躺着闭目养神。

&esp;&esp;他刚享受了没一会儿，忽觉胸口一凉，低头发现竟然是两条小龙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溜了进来——不管什么龙都是亲水的生物，这两条从浴缸边跳到他身上，继而在宽敞的浴缸里游起水来，脊背一线的毛在水中打开，倒是十分漂亮。

&esp;&esp;彭彧挑眉看着它们，抬手一勾，从旁边的置物架上够过一只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小黄鸭，甩给两条小龙。

&esp;&esp;人类的玩具似乎也很讨幼龙喜欢，小龙们先是警惕地闻了闻，确定不是危险物品，便开始拿爪子扒拉，最后愉快地“邀鸭共游”。

&esp;&esp;彭彧由着它们一边折腾去了，反正他只想泡水，浴缸里什么也没加，也不怕它们误食不该吃的东西。他安静地躺着思考了一番人生，活蹦乱跳的思绪又不知打开到哪个次元，忽然擦干净手上的水，摸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esp;&esp;电话那边好像是个大忙人，第一遍打通了却没人接，彭彧不死心地拨出第二遍，听筒里这才响起一个耳熟的男音，伴随着呼噜呼噜的吸面声：“什么事啊彭大老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挂了。”

&esp;&esp;彭彧疑惑地看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半。

&esp;&esp;“这什么点钟你吃饭？”他莫名其妙地说，“你不在国内吗？咱们有时差？”

&esp;&esp;“在呢在呢我刚下手术，”那边周淮有点不耐烦起来，“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甩手掌柜一当，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你到底有事没事？”

&esp;&esp;“有事，”彭彧这个“事”好像有点难以启齿，半晌才吭哧出一句，“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既然曾经是龙，又致力于给龙族研究各种药，那你有没有研究过……能抑制龙涎催情效果的药啊？”

&esp;&esp;周大夫闻言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避孕药？”

&esp;&esp;彭彧：“……”

&esp;&esp;“哦，我开个玩笑，”周淮又吸溜了一口面，“啥意思，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esp;&esp;彭彧支吾一声：“没什么意思，你就说有没有吧。”

&esp;&esp;“目前没有，因为没必要，做出来了也卖不出去，”周淮说，“理论上来讲是可以研究出来的，不过……你是想要龙吃的药还是你吃的药？或者干脆一劳永逸，让他别分泌口水算了？”

&esp;&esp;“……当然是我吃的，不分泌口水像话吗，”彭彧简直不能理解这个大夫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反正我就随便问问，能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esp;&esp;周淮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莫非你们的感情生活出现了什么问题？”

&esp;&esp;“你想多了，”彭彧往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浴室门是关着的，也把音量放低，“就是最近有点累，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而且总是做梦，具体梦到什么，醒来以后又完全不记得，但感觉不是什么好梦。”

&esp;&esp;然而他到底是低估了某龙的耳力，他说这话的时候，客厅里玩手机的李一泽陡然拧起眉，他支楞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游戏也忘了打，队友开始开麦喊：“打龙啊！打龙！”

&esp;&esp;李一泽心说打你祖宗，索性强制退出，把手机一扔，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浴室门口，贴墙站着，不让自己在毛玻璃上显出影来。

&esp;&esp;周淮在电话里“嗯”了一声：“是挺奇怪的，按道理说你们结契两千年，之前你一直也没什么感觉，不应该这种时候出问题——你这种现象持续多久了？还有别的症状吗？”

&esp;&esp;彭彧想了想说：“别的症状没有，时间的话大概一两个月？我也记不清楚，一开始没当回事，觉得缓缓就好了吧，后来发现怎么也缓不过来，这才想给你打电话问问。”

&esp;&esp;“……干脆这样吧，”周淮说，“你这个问题应该不是那方面的问题，药什么的还是算了，是药三分毒，谁吃都不好。你直接跟他挑明就得了，他又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龙，性生活什么的只能当个无聊时候的调剂，谁还能把它当饭吃。”

&esp;&esp;“那好吧，”彭彧叹了口气，“其实我不太想让他扫兴。”

&esp;&esp;周淮又说：“你就多休息，正好快冬天了，猫上一冬，看看会不会缓解，真不舒服的话你就过来找我，我给你把把脉。”

&esp;&esp;彭彧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又往浴缸里加了点热水，闭上眼睛，准备再泡一会儿就出去。

&esp;&esp;可大概是水温太舒服，他这一闭眼就开始犯困，一不留神就沉进了梦里。两条小龙浑然未觉，继续在水里闹腾，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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