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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页）

&esp;&esp;“你觉得我想到了什么？”顾怀袖反问她。

&esp;&esp;青黛吐了吐舌头，抓耳挠腮半天，还是大着胆子道：“奴婢怎觉得……这二公子，像是对小姐有那么点意思？”

&esp;&esp;“女孩儿家，说这也不知羞。”顾怀袖目不斜视，仿佛青黛的话没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esp;&esp;左右话都说开了，青黛也不顾忌，抻着脑袋一见外面没人，赶紧地蹲在了顾怀袖的身边：“小姐，我是说真的啊，虽则这张二公子大了您三岁，可这一点算什么？要紧的是，文采风流，人也俊秀，还对小姐上心。”

&esp;&esp;“不过是随口一说，什么枣仁龙眼粥，也就你个丫头片子信。”

&esp;&esp;顾怀袖心说哪里有那么简单，她也不自作多情，这张家个个都不是普通人，随口一提的事儿，哪儿能当真？她还要当这张家厨子对自己也有意思呢，不过张廷玉随口一提，他便记住芳姐儿

&esp;&esp;“三姑娘回来了！”

&esp;&esp;“哎哎，知道吗，三姑娘回来了……”

&esp;&esp;“走，我们去前头接三姑娘去！”

&esp;&esp;“我新绣了个花样，月前三姑娘还提点过，我也瞧瞧去。”

&esp;&esp;……

&esp;&esp;叽叽喳喳，走廊上丫鬟仆妇们欢笑着，一起往外面走。

&esp;&esp;这是无锡顾家老宅，辞官归隐之后，顾贞观便长住此处，京中虽有宅院，不过已经不大有人居住。前些日子去了安徽桐城，家里头都以为要些日子才回来，不想前日送了信回来，今日人就已经回来了。

&esp;&esp;顾家统共二十来个丫鬟婆子，这时候大半都跑出去看热闹，后院里头反倒是冷冷清清。

&esp;&esp;东院正屋里，三个丫鬟听着外面吵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侍立在榻边。

&esp;&esp;那榻上坐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眉尖若蹙，含着愁态，双眸秋水般明净，瞧着巴掌大一张小脸上，五官倒是颇为清秀。她只穿着白色中衣，她贴身丫鬟青溪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持着勺子，有些小心翼翼地给顾瑶芳喂药。

&esp;&esp;两年前来了个道士，疯疯癫癫，照着顾家两扇大门就吐唾沫，被门房捉住了，便口称这一家有灾祸。一问，竟然说了个完全——顾家大小姐顾瑶芳，打从康熙爷南巡回去之后，无巧不巧地就病了。

&esp;&esp;大夫来了，都说是奇怪，脉象上看不出什么毛病，这人就是不好。这是个没人能治的怪病，无锡城里的名医都请遍了，愣是没一个能看出个深浅的。

&esp;&esp;这病左右治不好，瑶芳便同顾贞观说，那都是命。

&esp;&esp;可巧来了这么个道士，开了个奇怪的药方：用珍珠粉和着粳米，用大冬日的雪水，熬制成粥，每日早起便喝上一小碗；再加上些稀奇古怪的药材熬成的汤药，每日进服。如此两年之后，一旦越过双十治龄，便可无虞。

&esp;&esp;起头还没人信，只当是这道士疯癫之言，可他手一指顾瑶芳的屋子，说大小姐必定要咳血了。众人骇然，一瞧，可不就咳了血？

&esp;&esp;这一回，再没人敢不信这道士。

&esp;&esp;那时候，顾家家境尚算宽裕，吃这药也吃得起。

&esp;&esp;于是乎，顾瑶芳的病，就这般不紧不慢地治了两年。平日里顾瑶芳也不做别的，写写诗，画些画，跟丫鬟们一起做做女红，日子也算是悠闲。两年过去，恰是一月前，那病果真说好就好，顾家上上下下谁不说那道士是个神人？

&esp;&esp;可谁料想，老爷从桐城寄了封信回来，大小姐便再次病倒了。

&esp;&esp;一时间，伺候着顾瑶芳的丫鬟们，都诚惶诚恐，整日地守着，看自家小姐愁眉不展，安慰再三都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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