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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1页）

&esp;&esp;“宿主，因缺乏相关数据，目前本系统也无法无法给出精确的定论。”

&esp;&esp;温暖想了想，道：“虽然没有过往的经验数据作参考，但是以你对无极酒的了解，喝过无极酒之后，只有短时间内对睡眠起到些许帮助的情况是否正常？”

&esp;&esp;系统道：“无极酒对人类的神精系统改善效用明显，长期服用，应该不至于再出现如此严重的失眠情况。”

&esp;&esp;果然，连系统都这样说。那么，江爷爷的情况就太不正常了。

&esp;&esp;“防入侵系统，帮我调看昨天晚上到现在江爷爷房间内的录像。”

&esp;&esp;“收到！”

&esp;&esp;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出现了江万棠房间的景象。墙面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多——昨天晚上温暖大概就是十一点左右才在江家装上防入侵系统，所以现在的画面应该就是从那个时间开始展现。

&esp;&esp;此时房间只留了一盏小灯，散发着一点昏光。江万棠躺在那里，睡得更好。男护工则在旁边另了个床睡。老爷子现在不能自理，日夜都需要人伺侯。

&esp;&esp;温暖把画面切换到房间的各个角落，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便动了动心念，于是墙上的挂钟的时针便飞快地转动了三圈，时间就到了凌里的两点。

&esp;&esp;果然如江源所说，两点十五的时候，江万棠醒了。他先是呜呜地喊了两声，护工睡得很沉，似乎没听到。江万棠应该是想喝水，颤抖着手想去够水杯，可是因为他靠自己的力量坐不起来，手伸到杯子的边沿上就够不到了。他又呜呜咽咽地叫了两声，旁边的护工翻了个身继续睡。

&esp;&esp;江万棠大概是渴极了，使劲地挪了挪，再挪一挪，终于碰到了杯子，可是手抖之下难免也抓得不牢，水杯被碰落掉地上砰的一声摔碎，水也洒了一地。

&esp;&esp;水杯落地的声音终于把旁边的护工给惊醒了，他翻身坐起，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一地的碎玻璃和残水四流，脸上便有些不太高兴，嘴里跟着埋怨了起来：“你要喝水怎么不喊我？非要自己逞强干什么？看看，水杯弄破了吧？我还得收拾。哎！真麻烦。一整夜里不是喝水就是撒尿，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忍忍？大半夜的吵得人连个觉都睡不好……”

&esp;&esp;那人虽然帮着抢拾了，又给江万棠倒了水喝，但是嘴上一直在抱怨着。江万棠听着，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了起来。想他风光了辈子，走到哪里不是备受尊敬？但是现在，就因为瘫痪在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便要被一个护工给嫌弃着。偏偏他连说都没法说出口来。

&esp;&esp;温暖看到重新躺下睡好的江万棠一直睁着眼睛，眼角有泪水溢出。而那位护工在忙完后，很快就重新睡下，鼾声随之响起。昏暗的房间内，无法自主的老人深更半夜独自泣泪。温暖看到这样一幕，一阵揪心。还不知道江源知道后，会怎么样呢。

&esp;&esp;虽然这个房间里装了家用的监控探头，但最多只会看到护工睡得比较沉、反应慢，而不会听到他小声的嘀咕声。更不会让人看到他背对着监控探头，做出的那种嫌弃的表情。唯有江万棠心知肚明，却偏偏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

&esp;&esp;温暖将脑海里接收到的画面用快进的方式看：这一夜江万棠醒了三次，喝了两次水。

&esp;&esp;警报！

&esp;&esp;温暖又继续道：“知道你们辛苦，所以给你高于行业标准的薪水，平常对你又客气，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江爷爷。江爷爷不能说，不能走路，已经够不幸了。你还用这种话刺激他，要不是你让他憋着，他怎么会尿床？你还数落他？给他脸色看？”

&esp;&esp;护工惊讶之余不由得脱口说了句：“你怎么知道？”

&esp;&esp;“混蛋？！”江源火气腾起，一扫往日的斯文，揪着那护工的领子：“你居然敢这么对我爷爷？他妈的！”

&esp;&esp;气极之下，江源一拳挥了过去，喝道：“滚！立马滚出我们家！”

&esp;&esp;原来江源还想让他呆到明天早上再走，薪水也照发。但是现在，江源一刻都不想多看到他，怕自己忍不住再动手。并且以后他也别想再在这个行业做下去了，江源不会让他再有祸害其他老人的机会。

&esp;&esp;那人自知理亏，又不敢惹江家这样的人家，便揉了揉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esp;&esp;照顾江万棠的人都是江源自己亲自把关挑的，想不到还出现这样的问题，不免自责。

&esp;&esp;温暖道：“这事不怪你，自古人心最难测。”

&esp;&esp;江源道：“暖暖，今晚我不陪你了。”

&esp;&esp;温暖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你陪？你好好照顾江爷爷吧。”

&esp;&esp;虽然江家还有其他的佣人，但是江源有些不太放心，在重新找到人手之前，必然要自己亲自守夜了。

&esp;&esp;因为睡着喝了点无极酒，前半夜江万棠睡得很沉，连护工被辞了都不知道。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江万棠醒来了。此时，有些渴又有些想上厕所，可是想想昨晚的情况，他又不太想麻烦护工。便想先喝口水——今晚水杯放的不远，他一伸手就够到了。只是他的手颤抖得厉害，端起来颇觉吃力。他咬着牙，慢慢地把水杯往自己嘴边上挪。

&esp;&esp;就在这时，“啵”的一声，屋里主灯的开关被按亮了，江源接过江万棠手上的杯子，轻声道：“爷爷我来。”

&esp;&esp;江万棠忽然看到孙子吃了一惊，嘴里发“呜呜”询问的声音。

&esp;&esp;江源一边把老爷子扶了起来，给他垫好靠枕，一边轻描淡写地道：“过年了，我想多陪陪您。我小的时候，您每年年三十不也陪我守岁吗？”

&esp;&esp;想到以往，江源还是孩子的时候，每年年三十晚上孙爷俩一起放一整晚的炮仗、烟花，玩得连寒冷都不惧。江源还总嚷着要熬夜守岁，可是熬不到12点就趴在江万棠的膝盖上睡着了，再由江万棠亲自给抱回房间里。

&esp;&esp;那时候，江万棠还有些力气，还能抱起江源。而现在，他却已经连杯水都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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