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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3页）

&esp;&esp;我“呸”了一声，骂陆北寒：“你老子杀人献祭，你大哥活人炼丹，到头来还要怪一个惩恶扬善的人？”我回握了一下沈缘的手，“你也给我骂他，把你平日里的伶牙俐齿都发挥起来！”

&esp;&esp;我怒视陆北寒，等了半晌，没听到沈缘开骂。

&esp;&esp;我有些不开心，瞪向沈缘，心道这家伙怎么该到用嘴的时候这嘴就不用了呢？

&esp;&esp;却没想，这一看过去，就撞进了沈缘盛满月光的眼眸，他望着我笑，眉眼弯弯，像是吃到了最甜的糖。

&esp;&esp;他没有听我的话去骂人，只是转头，继续向前，仍旧挺直他的背脊。

&esp;&esp;我没解恨，仍旧怒视陆北寒，陆北寒隐忍片刻，仍旧与我争道：

&esp;&esp;“父亲被封印，那几十个庶子将陆门变作勾心斗角的炼狱。你根本不知道我与兄长是如何活下来的。最艰难的时候，只有杀人，才能保住自己，若非为了活下去，兄长岂会抽干了苏怀微的灵力……”

&esp;&esp;我再一次震惊，瞪大眼望向陆北寒：“你说什么？”

&esp;&esp;“陆门大乱，庶子恶斗，兄长与她掉入陷阱，为了离开陷阱，兄长不得不……不得不亲手让苏怀微成为祭品。”

&esp;&esp;“你……他……”我错愕得说不出话。

&esp;&esp;只听前方沈缘冷冷道：“哦？那么早，你兄长就学会了你父亲的方法？”

&esp;&esp;“为了活下去，只能这样。”

&esp;&esp;我哑口无言。

&esp;&esp;“脱离险境，兄长杀了害他的人，但也因此，夜夜都被噩梦纠缠，被愧疚吞噬。”

&esp;&esp;“他该的。”我道，毫无感情的点评，“他该。”

&esp;&esp;陆北寒阴郁的看了我一眼：“他是为了能回来，护着我与母亲。”他道，“兄长以那修行之法，最终掌权陆门，成了人人尊敬的‘少门主’，多年后，我撞见他的修行之法，虽然惊异，但我知道，他都是为了让自己，为了让我和母亲，在大乱的陆门活下去。”

&esp;&esp;“后来，我幸存的“兄弟”们中，有一位，为了夺权，冥思苦想，寻到了第一张与苏怀微极其相似的脸，兄长对苏怀微的愧疚渐深，几乎已成执念，他无法克制的靠近那名女子，我劝过，但是……对那张‘脸’越好，兄长心中的愧疚，便能被或多或少的弥补些许。”

&esp;&esp;我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在我前方，沈缘也是。

&esp;&esp;我们俩都没有急着评价，继续听陆北寒道：

&esp;&esp;“后来那女子终于动手了，兄长那天，是真的打算死于那张‘脸’，但我救了他，我因此落下了病根。兄长便不再想死亡的事了。他将那女子炼了丹……”言及此处，他终于忍不住顿了顿，“为了治我的病。”

&esp;&esp;我沉默着，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陆北寒想要阻止他哥哥拿我去炼丹了。

&esp;&esp;因为，吃丹药的人，是他。

&esp;&esp;他不想背负这罪孽。

&esp;&esp;他们兄弟二人，这其中联系，畸形又密不可分。

&esp;&esp;兄长好似在为弟弟而活，弟弟也拼命的去帮助救赎哥哥，好像只是因为，但凡兄弟间的某一人死去，另一人，就再也无法负担他们身上共同的罪恶。

&esp;&esp;所以，他们像病态的双生的枝丫，同担罪恶，彼此扶持。

&esp;&esp;“后来，兄长便无法扼制的开始在世间寻找那一张‘脸’，他对他们很好，以此来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直到……当那张‘脸’开始索要更多的东西。”

&esp;&esp;“是什么呢？”我忍不住冷嘲热讽，“难道是传说中的真爱吗？”

&esp;&esp;陆北寒静默片刻，默认了我的说法：“当她们开始索要更多，或者在知道了真相之后，兄长便……”

&esp;&esp;“便会把她们当成药物，而不再是一个影子。丢进炼丹炉，像我一样？”

&esp;&esp;“在你之前，兄长已经许久未曾寻找过那张脸了，我们有了别的目的，我劝他放下过去，我不需要丹药了，我希望他也不要再被愧疚折磨。”

&esp;&esp;“你们倒是说放下就能放下。”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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