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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3页）

&esp;&esp;段无错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又成了往日微笑儒雅的模样。他手掌向下，握住青雁纤细皙白的脖子。似乎只要他微微用力，就可以拧断她的脖子。

&esp;&esp;“贫僧记得夫人怕死。”段无错声音依旧温和，只是透着一股微凉的冷意。“夫人当真不说些好话求饶命吗？”

&esp;&esp;青雁便认真地说：“我怕死，殿下不要杀我。”

&esp;&esp;段无错缓缓地吸了口气，再慢慢舒出去。他微笑着松了手，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青雁。

&esp;&esp;“很好，很好，很好。”他慢悠悠地连说了三声。

&esp;&esp;啧，他看中她身上的优点中，天真单纯这一点看来可以抹去了。

&esp;&esp;继续折腾，若是被他发现她身上其他的优点也没有了，再宰了她做人皮灯笼也不迟。

&esp;&esp;很好，很好，很好。

&esp;&esp;段无错理了理衣袖，转身往外走去。转身的刹那，脸上的微笑荡然无存，只剩彻骨的冷意，隐隐夹杂着多年不曾有过的愤怒。

&esp;&esp;直到段无错走远，青雁挺直的小腰杆才软下去，脊背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esp;&esp;看来她赌赢了。

&esp;&esp;易今泠没有走远，立在门外听到了屋内的对话。她立在原地沉默了很久，转身去找长柏。长柏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来。

&esp;&esp;“你是故意安排我来见她的。”易今泠说。

&esp;&esp;长柏垂着眼睛，声音低落：“她不肯认我……”

&esp;&esp;他慢慢抬起眼睛，长长的眼睫下，黑白分明的眼眶中蓄满了眼泪。长柏只比青雁年长一岁，五官也秀气。此时的样子像个脆弱的孩子。

&esp;&esp;他慢慢弯了腰，蹲下来，继而跪下来。

&esp;&esp;眼泪掉落。

&esp;&esp;脆弱，又狼狈。

&esp;&esp;再见她的狂喜，还有她不肯与他相认带来的痛苦。

&esp;&esp;“她肯认你吗？”他望着易今泠，眼中含着最后一丝希冀。

&esp;&esp;“没有。”易今泠说。

&esp;&esp;长柏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esp;&esp;“原来她不是只不肯认我，也不肯认你的……也许不是青儿呢。如果不是青儿就好了。不不……是她，最好是她。她活着比什么都好……”

&esp;&esp;他胡言乱语，又哭又笑。

&esp;&esp;“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esp;&esp;闻青站在门口听见了长柏又哭又笑的声音，她压下惊骇和心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恭敬地禀告：“长柏大人，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esp;&esp;长柏低下头，双手捂住脸，擦去脸上的泪。半晌，他恢复了平时的语气说：“知道了。”

&esp;&esp;易今泠神色复杂地看着长柏如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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