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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她打了个哈气，抱着被子，纤细的身子朝床里侧一滚，卷在暖和的被子里。刚刚弹琴的时候，她就已经很困了。

&esp;&esp;闻溪立在床榻旁，瞧着青雁在被子像只虫子似地拱啊拱。她逐渐蹙了眉。白日隐香楼时，青雁和段无错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在床边坐下，去拉盖在青雁脸上的被子。她问：“青雁，有件事情你要老实告诉我。”

&esp;&esp;青雁胡乱“嗯嗯”两声应着。

&esp;&esp;“你可还仍是处子之身？”

&esp;&esp;青雁又“嗯嗯”了两声，细软的声音像猫儿踩奶撒娇似的。闻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随口敷衍。她去拉青雁的手腕，严肃说：“青雁，这事很重要。你说你曾嫁过人又没结成？”

&esp;&esp;“嗯嗯……”

&esp;&esp;“青雁！”闻溪沉了沉嗓子。

&esp;&esp;青雁哼唧了两声，扯来被子盖住脸，她当真是已经困糊涂了。

&esp;&esp;闻溪却不敢马虎，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念在青雁年纪小，不好详细问她。闻溪凑过去，换了个问法：“青雁，你有没有心上人，有没有喜欢过旁人？”

&esp;&esp;“嗯……喜欢小姐。还喜欢公主。”她软软的脸蛋蹭了蹭枕头，又说：“还喜欢闻溪姐姐……”

&esp;&esp;闻溪生气，声音略大了些：“我是问男的！”

&esp;&esp;“那……喜欢弟弟……”

&esp;&esp;闻溪气馁。她再问，青雁连哼唧都没有，已经沉沉睡着了。

&esp;&esp;翌日清晨吃早膳时，闻溪才问青雁：“你有弟弟？”

&esp;&esp;“有呀。就是因为有弟弟，阿爹才把我给卖了换粮食。”青雁咬一口香香的蜜果菊枣糕，随口说。

&esp;&esp;似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拿起盘子里的馒头，说：“用我换了三个馒头呢，比这个大多了。”

&esp;&esp;闻溪微微惊讶地望着青雁，半晌没说话。

&esp;&esp;兆国覆灭后，战乱不休。即使是如今十国并立，也仍是动不动就打仗。这天下苦难人实在是太多了。

&esp;&esp;闻溪转了话题，问：“你可有接近珉王的计划了？”

&esp;&esp;青雁张着樱口，正要咬一口菊枣糕。闻言，她只是用舌尖舔了舔菊枣糕两层间的绿色果酱。唇舌间有了甜味儿，她才说：“暂时用不着了……”

&esp;&esp;青雁心里隐隐觉得，这婚事，她再挣扎也扑腾不出多少水花来。

&esp;&esp;吃过早膳，青雁带着闻溪和几个侍卫应约赶去兴元王府，苏如澈的住处芳澈院。

&esp;&esp;今日苏如澈不仅请了青雁，还请了些闺阁姑娘。两位相门女和单芊月也来了，还有些面生的姑娘。

&esp;&esp;青雁起得迟，来得很晚。在她还没有来之前，赴约的姑娘们谈话的话题可都是围绕着青雁。

&esp;&esp;这些姑娘并非都见过青雁容貌，却都听说了花朝公主貌美。她们免不得跟见过青雁容貌的人打听。偏偏还要踩低捧高一番，以示拉拢。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别看都是大富大贵的权贵女，却要按照家族在朝中地位分个一二三四五。

&esp;&esp;这些姑娘分明还没见过青雁的模样，却言之凿凿地肯定花朝公主的容貌不过如此，定然不如真善郡主，也不如程、陶两位相门女。

&esp;&esp;“……古人言闻名不如见面，我却觉得很多人是见面不如闻名。那些什么也有红包掉落噢。明晚见，大家。

&esp;&esp;

&esp;&esp;一双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盯着青雁，这些目光让青雁觉得像针扎一样难受。偏偏面对面前的段无错，已让青雁毫无招架之力。被他握在掌中的手像被火燎似的。她哪里还有精力顾及旁人一道道复杂的目光。

&esp;&esp;苏如澈的目光紧紧凝在段无错和青雁交握的手上，如胶一般挪不开。她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直到后来段无错离开，她才发现她攥帕子太过用力，最喜欢的小指指甲不知何时已磕断。

&esp;&esp;段无错就那样走了，甚至没等青雁说出反驳的话，也没等小花园里的莺莺燕燕们反映过来。

&esp;&esp;半晌，青雁握着沉甸甸的钥匙坐下来。而落在她身上的各种探究目光却还没有移开。

&esp;&esp;程木槿最先开口：“恭喜公主。”

&esp;&esp;青雁回过神来，目光轻飘飘游过在座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她慢慢弯起眼睛笑起来，说：“还是未知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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