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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1页）

&esp;&esp;正想着，顾扬来了，递了张字条，顾郁洲又是那个“老爷子”了。李庭亨不去打听这个，却忽然将酒壶一收：“坏了！”

&esp;&esp;白芷来了！

&esp;&esp;“当着学生的面喝酒？！！！”

&esp;&esp;李庭亨飞了。

&esp;&esp;顾郁洲道：“别管他了，有事。”

&esp;&esp;白芷也打不过李庭亨，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怏怏地问：“什么事？”

&esp;&esp;“林骏离开京城了，新任征东将军。”

&esp;&esp;白芷微张了口：“不简单呀！怪不得他拖了大半年。”

&esp;&esp;转折

&esp;&esp;无论是白芷还是顾郁洲，对林骏的要求都没有那么高，大家不是一路人，他们既不会为林骏卖命，自然就不指望林骏会为他们赴汤蹈火。尤其是白芷，当年在南方林骏是沾了王御史的光，如果只有林骏，她救人不会那么的积极。

&esp;&esp;即使在更重视林骏的顾郁洲眼里，林骏只要人在，必要时刻能够顶用，也就够了。

&esp;&esp;两人都没有将自己的兴衰荣辱安放到一个圈外人的身上，自然也不会对他有更多的关心。

&esp;&esp;顾郁洲说完，白芷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这个话题仿佛就这样过去了。两人却都知道，如果按照白芷当初的设想，林骏得“剿匪”，要倒霉的就得是顾郁洲的亲家。祖孙俩却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

&esp;&esp;白芷还是跑去准备招生的事，顾郁洲则在哔哔她又拣破烂儿了。

&esp;&esp;秋收完了，农家田里的事儿忙完了，小孩子们也闲了下来，可以招生了。

&esp;&esp;白芷这回不亲自去了，把白及叫到跟前：“你带着几个人去，招几个学生吧。”

&esp;&esp;白及头回领这么大的任务，愈发有了大师兄的感觉。清清喉咙，问道：“是要再给我找师弟吗？”白芷道：“不一定。你看，一个门派，只有习武的怎么行？也得有管吃饭挣钱的人呀。再往上一点，你师祖家里，账房、管家、掌柜，都得要。老爷子跟前除了这些，还与个世子有牵扯。一门一派，与游侠又有不同，得管一大家子人的生计呢。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跟着我混吧？还是我带着你们四处打劫？”

&esp;&esp;白及牢牢记下了，看了眼两个师弟。白芷道：“想带他们一起？去吧。”她已经想好了要李庭亨办的最后一件事——护送这俩徒弟到乡下转一圈。

&esp;&esp;白及又提了个小小的建议：“师父，咱们书院里都照学得好不好来分班了，那新招学生是不是也得这样？”

&esp;&esp;白芷问道：“怎么说？”

&esp;&esp;“您让我也跟着学着收租的事儿，我看了，有人交得多，有人交得少，这交多交少怎么能够一样？定个数额吧，交够了，家里的孩子就不用交束脩，交得少的，得添钱，要不到了书院进而来就得多做点杂活！”

&esp;&esp;白芷微带诧异地看着他：“你自己想到的？”

&esp;&esp;“不、不行啊？”白芷跳了起来，“您不会想什么都收、什么都养吧？那样，谁还肯好好的交租子？这样对别人不公平！”

&esp;&esp;“有出息了啊你！行，就照你说的办，”白芷有点高兴，揉了揉白及的头毛，“长大了。”

&esp;&esp;将事情交给白及，白芷也没当甩手掌柜，她先出了卷子，来了个全校统考，再考武艺、比武等等。排了名次，定了成绩表，各人积分算好了，再宣布放个短假，委培生可以休息三天，住校生有五天的假回家。

&esp;&esp;学生一回家，必然要给父母讲学院里的事儿，算是给白及招生来个预热。

&esp;&esp;到了启程的这一天，李庭亨远远地缀在三个小孩儿身后，看他们仨小大人的样儿颇觉有趣。一路跟随着，等他们到了村庄上，看着白及先兼了个统计收租的任务，将这些做完了，才是收学生。

&esp;&esp;之前从书院里走的几个学生，有两个还想回来，白及做主带上了他们。接着，白及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难题——庄头问道：“收女徒不收？”

&esp;&esp;白及鬼心眼儿并不比别人少，白芷说要招学生的时候，态度是颇为和气又带着点诱拐的，白及则是讲：“奉师父的命来挑选。”这一下，意思便大有不同，宾主易位。

&esp;&esp;庄头更富裕些，大着胆子就问了。书院里的女学生都是顾家的委培生，过去一年，就没能从农家收到一个女学生。雷正阳与印珈都是希望有女同学的，小小声地：“大师兄？”

&esp;&esp;白及心道：【小纪姐、柳姑娘、冯姐姐都收了，师父不会介意收小姑娘的。】点点头：“人呢？”

&esp;&esp;最后他们了两个小姑娘走，一个是庄头的女儿，一个是庄上一家穷苦人家的独生女。三家各有心思，穷的那家是外来户，与庄上大姓王姓不一样，小姑娘叫吕巧儿，爹娘就有这一个闺女，思来想去放在身边也是受苦，不如赌上一把。庄头则是考虑到女儿的发展，识个字，嫁得好。要是能学武，有了造化，就更好了。

&esp;&esp;收完了人，白及还留在庄子里吃了顿农家饭。李庭亨在树上轻哼了一声，溜到灶间，自盛了一碗板栗烧鸡块，端到树上，就着酒吹着风，边吃边想：【还是这样自在，比书院那里吃酒席都香。】

&esp;&esp;一路跟着回到了书院，李庭亨见安全无虞，先施轻功悄悄潜入了书院，自始至终没让白及等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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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已擦黑，灯也点上了。

&esp;&esp;当地站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李庭亨落在了庭院里。他落地极轻，跪在地上的人没有发现他，还在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esp;&esp;白芷觉得冯学礼大概是这些学生里最明白的一个。这孩子本来是个蹭听的，初时有点跟不上进步，很快又反超——他在此之前已经读了四、五年的书了。最近还能给同学补课，在这晋升的细则里，也是加分项。

&esp;&esp;攒了点贡献点，他要求跳级，不跟傻瓜小学生一起学加减乘除，他想跟白及他们一起，与委培生一道上课。晋级办法公布之后，紧接着改的就是分类，小学生们上的叫“预科”，“预科”过了才是正经的学问，他想学那个。白芷对付他姐那办法对他而言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便将《五经》都抛在一边，想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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