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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当然……

&esp;&esp;也包括这个小鸡崽子，烦人而不自知。

&esp;&esp;他一见这张脸，就忍不住暴躁，想杀人。不是此女长得丑，相反她很美，从未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只是他眼里容不下废物。

&esp;&esp;仅此而已。他身份高贵，杀个人还要理由吗？

&esp;&esp;虞年年隐约察觉到，她的新伙伴并不喜欢别人触碰，她不敢再牵人家的手，生怕引起他的抵触情绪，只悄悄拉着慕容澹的衣角，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外走，“你叫什么名字呀？”

&esp;&esp;慕容澹不说话，虞年年有点儿尴尬，但为了缓解气氛，还是自说自话。

&esp;&esp;“听说你姓燕，你要不说的话，我便叫你燕燕好了。”

&esp;&esp;慕容澹依旧没说话，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叫什么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他的姓名，待他熬过这屈辱的一阵，便没人知道他为了躲避追杀男扮女装。

&esp;&esp;马房到西院的一段路极为偏僻，甚少人会经过，沿路种着柳树，用植被的清新之气来缓解马房的腥臭。

&esp;&esp;好巧不巧，姜夫人的儿子虞珩渊为首，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隔着老远都能闻见一股子香料混着酒的郁顿之气，大抵是来挑马的。

&esp;&esp;虞年年汗毛倒立，暗道糟糕，这败家子儿平常没见来马厩，现在怎么来了？可千万不能让他看见燕燕。

&esp;&esp;她匆忙拉着人躲去柳树后，祈祷虞珩渊看不见他们，小声叮嘱他，“你千万不要动，也不要出声，等他们过去。”

&esp;&esp;十月份的柳树已经光秃秃的了，好在还算粗壮，两个人衣裳颜色并不打眼，那些人又喝了酒，头晕眼花之下也看不清柳树旁的异样。

&esp;&esp;虞年年怕极了，因为过度紧张，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身体紧紧贴着慕容澹，慕容澹能感受到少女的柔软，还有润泽的清香。

&esp;&esp;听着脚步声渐远，他屈起手指，面无表情推在虞年年额头上，未曾保留力气，让虞年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眉心明晃晃一抹青紫的指印。

&esp;&esp;地上全是石头，硌得她生疼，粗布麻衣被碎石刮开道口子，虞年年心疼的不得了，她拢共没几件衣服。

&esp;&esp;她手撑着地，眼眶里闪动着泪花，想张口斥责慕容澹，但看着他的脸，又张不开嘴。

&esp;&esp;燕燕是官家女郎，就算以前再温婉，经历一场变故变得性情乖戾也情有可原。况且他已经够惨了，自己不能再骂他了。

&esp;&esp;就是这手劲儿……是真大啊！搓衣服一定很快！

&esp;&esp;慕容澹看着听眉心的指印觉得奇怪，悄悄在自己手腕上戳了一下——没变化。

&esp;&esp;果然废物就是废物，站都站不稳，一戳还会留印。

&esp;&esp;虞年年把眼泪咽回去，“你要是不喜欢我碰你，那我就不碰。可是下次能不能说一声，推得我好疼。我知道你受了很多欺负，可我真的不是坏人，我会对你很好的。”

&esp;&esp;慕容澹懒得搭理她。

&esp;&esp;“燕燕，好不好嘛？你倒是跟我说句话呀？”大有他不回应，她就一直问下去的架势。

&esp;&esp;她终于有一个能相依为命的精神寄托的了，怎么会对他不好？她会把她的粮食分给燕燕吃，会把自己的床榻分给他一半，有人欺负他，她会

&esp;&esp;虞年年看着慕容澹那张表情欠奉的脸，又低头看看躺着的门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esp;&esp;慕容澹掸了掸衣服，长腿一跨，没有任何负罪感的进了门，像是巡视领地的头狼，并对自己贫瘠的领地表示不满。

&esp;&esp;他抬头看了眼凌乱的房顶，稻草稀疏，估计一到雨天，就要外头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esp;&esp;虞年年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瞧，忍不住羞红了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esp;&esp;萱女昨日扔下稻草跑了，她怕光秃秃的房顶让新伙伴觉得不体面，连夜爬上去，腿肚子发抖的重新铺了稻草。

&esp;&esp;但是好像做得并不好。

&esp;&esp;慕容澹心中冷嗤一声，抬脚进了房子，里面不出意外的破旧，连个像样家具都没有，角落里放着一张小小低矮的塌，上面整齐摞着被褥，房子中间有张破旧的案几，下面摆着菀席。

&esp;&esp;墙角放着炊具，一只缺耳的小鼎，两三个小陶碗。

&esp;&esp;唯一的亮色，就是床头摆着的一瓶花，粉色并着黄色娇嫩。

&esp;&esp;虞年年献宝一样，把用陶罐子插着的那束花捧在胸前，给慕容澹看，“听说你要来，我今早特意从花匠那儿买的。府里的花不许人摘，只有每日清晨，花匠会剪去多余的花枝，我将它们买回来装点房子，希望你能喜欢。”

&esp;&esp;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清澈稚嫩到慕容澹能从里面看见自己冷冰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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