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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我不能让你走，安琪。”

&esp;&esp;多拉海德匆忙地在安琪的额头落下一吻，而后意识到，这是他糖果归你19

&esp;&esp;汉尼拔·莱克特在准备拿出第二套餐具的时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esp;&esp;十年以来的习惯，已然刻进了比皮肉骨血还要深邃的位置之中。连敏锐聪颖的莱克特医生也免不了犯下这种错误：待到他的手指碰到餐盘的边沿时，大脑迟迟地转动起来，告诉他今日不必为安琪准备晚餐。

&esp;&esp;偌大的宅邸内只有他一人。

&esp;&esp;她从不会在外过夜。纵然汉尼拔深知当今的年轻人疯起来总是那么令人惊讶，但安琪向来懂事，她很少参与同学之间的通宵派对，为数不多的几名男友也相当得体有礼——包括目前那位名义上的爱人。

&esp;&esp;所以当发现安琪自卧房消失时，就算能够推测出她的打算，汉尼拔·莱克特也意外地发现他有些不太适应。

&esp;&esp;这叫他开始反思，究竟是何时，安琪·莱克特彻底的融入了他的生活之中？

&esp;&esp;最开始时汉尼拔并不打算长久地抚养她。可他最终还是亲眼看着安琪，从那名警惕机灵的孩童出落成楚楚动人的女性。

&esp;&esp;哪里……不对。

&esp;&esp;不是逻辑上，不是认知上，但汉尼拔·莱克特的直觉告知他如今的生活情况，如今的生活关系，在某些地方不应该是现在这幅模样。

&esp;&esp;汉尼拔合上碗柜，“吱呀”一声声响宛若来自于记忆宫殿中敞开的大门。

&esp;&esp;他准备好晚餐，耐心摆盘，然后呈上桌。再拿出酒杯，取出开瓶器，深红液体缓缓流淌进透明的器皿中，汉尼拔头也不抬，沉声打破了沉默：“如果有下次，我希望你可以敲响大门，哪怕在这之前你曾为我女儿的客人也是一样。”

&esp;&esp;说着汉尼拔·莱克特放下酒杯，抬起头。

&esp;&esp;“牙仙”——媒体赋予的绰号着实浅薄又无礼，对于一名手艺精湛的猎手来说这无非是莫大的侮辱。

&esp;&esp;因而汉尼拔不得不承认，安琪那一口一个“红龙先生”，伎俩如此简单，却相当有效。

&esp;&esp;红龙就站在餐桌的另外一头。

&esp;&esp;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一张英俊的面庞沾满了鲜血。他的躯干上也是，淋漓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厚实的地板上，与此同时，汉尼拔也没错过他左手上的匕首。

&esp;&esp;“容我提醒，”汉尼拔开口，“在杀死公寓附近的探员时，你最好没有触动警报，否则fbi会很快赶来。”

&esp;&esp;他静静地看着汉尼拔，良久之后，才张了张嘴。

&esp;&esp;嘴唇右侧丑陋的豁口显然来自于软腭手术，红龙的声音很慢，力图将每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

&esp;&esp;“你并不意外我的到来。”

&esp;&esp;身体的缺陷，儿时的欺凌，于汉尼拔·莱克特来说，红龙浑身上下写满了他的犯案动机，怪不得他的安琪行事时那么大胆笃定。

&esp;&esp;如她所说，的确是个害羞的大男孩儿。

&esp;&esp;“那么，”汉尼拔问道，“你为何而来，红龙？”

&esp;&esp;野兽握紧了匕首。

&esp;&esp;“我为天使而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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