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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2页）

&esp;&esp;“她其实只想解除禁制……平静地告别……成为汐姮……”

&esp;&esp;他听着她的话，久久埋藏的心魔再次有了卷土重来之势，他强行闭目，镇压着紊乱的气息，可心却疼得无以复加。

&esp;&esp;是啊，她只是想平静地告别。

&esp;&esp;可他都做了什么？

&esp;&esp;他为了留下她，用了那么极端的方式，他知道她不愿意，可无法做到放手，终究逼得她当众自裁。

&esp;&esp;他的表情如此痛苦，汐姮又疑惑地看着他，拽着他的手一滞，突然喃喃道：“白……白的……”

&esp;&esp;他循声低眸，发现她的掌心上，许多染血的黑发之间，赫然一抹银白。

&esp;&esp;她好奇地凑过去看，“白发……哥哥……”

&esp;&esp;谢涔之似乎想到了什么，睫毛猛地一颤。

&esp;&esp;一股腥甜赫然冲上喉咙，他蓦地弯腰开始咳嗽，双手撑在地上，咳得天昏地暗，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esp;&esp;少女茫然地跪坐在他身边，安静地瞅着他咳嗽的样子。

&esp;&esp;她的眼神全然无害，像是看着他，又像是毫无焦距，轻飘飘地犹如做梦。

&esp;&esp;便当是一场梦罢。

&esp;&esp;谢涔之喘着气，唇色已被血染红，他抬眼看着身边的女子，许久，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esp;&esp;“阿姮。”他道：“你不喜欢被逼迫，不喜欢被不信任，也不喜欢依附于他人而活，我从前自负傲慢，不明白这些，以为那样做，既能守住道心，也能与你更加长久，却将你推得更远。”

&esp;&esp;“现在我明白了，所以，就算阿姮不在了，谢涔之也还是在爱她。”

&esp;&esp;“她活着，我便对她好，她死了，我也会永远记得她。”

&esp;&esp;“嗯……”她茫然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又像是困了，眼皮子打着架。

&esp;&esp;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esp;&esp;他也不指望她能听懂，慢慢引导着她，让她重新靠在他的膝头睡觉，他怀抱清冷又温暖，她他当真成了个弟弟。……

&esp;&esp;容清与阿姐说了会儿话，便有人来通报，说是又有很多仙门前来投靠，昨夜谢涔之之事，的的确确是起了不少的作用，这些投靠的仙门中，便还有隐居于不周山外的几个隐世修仙世家，说愿意提供关于不周山的线索。

&esp;&esp;汐姮即刻召见。

&esp;&esp;容清站在原地，目送着阿姐的背影远去，有慕家的侍从上前，纳闷道：“少君故意隐瞒公主昨夜之事，莫不是还是担心那个陵山君？”

&esp;&esp;毕竟他们从前形影不离，并肩而行百年，还是险些就成真的夫妻关系，在旁人眼里，陵山君再如何，都好像只是他和汐姮公主两个人之间的事。

&esp;&esp;容清摇头，淡淡笑道：“阿姐连心都没有，我何必担心这些？”少年说着，微微压低嗓音，道：“只是，阿姐素来恩怨分明，不会亏欠于人，我不希望她又因为这件事，再去见……那个人，他对阿姐而言，只代表着过去和屈辱。”

&esp;&esp;那侍从小心观察着少君的脸色，试探着笑道：“少君这样念着汐姮公主，看来与她感情颇好。”

&esp;&esp;少年不禁笑了，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垂落在身侧的指尖蜷了蜷，却只能抓住一缕从指缝流过的寒风。

&esp;&esp;“终究也只能唤一声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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