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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2页）

&esp;&esp;喘息片刻，王皇后才道：“今日入城，此时约摸正在你父皇那里，他们的事你无需担心，只需接好这个得来不易的军功，万不可出纰漏，”

&esp;&esp;剧烈咳嗽后她眉眼间疲态更浓，“而他……也会回来的。”

&esp;&esp;太子站在王皇后身旁，心中疑惑不知母后所言的“他”是父皇还是常姑娘？太子想要追问，但见母后面色苍白疲态正浓又担心她的身体，张了张嘴最终也没问出口。

&esp;&esp;紫宸宫，御书房。

&esp;&esp;孙公公接过太子带回来的文书，毕恭毕敬地呈递到皇帝御案前。

&esp;&esp;皇上却并未立即看那文书，而是打量起自己多日不见的儿子，眼前的太子微微低着头，周身比出征前多了些决断之气，似乎病容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esp;&esp;霍长婴如今正维持着太子的仪态与容貌，同萧铎将边关政事一一禀报。

&esp;&esp;“父皇，此次出征已同突厥新可汗达成义和协议，且等两国修养些时日便可重开通商口，突厥可保不侵我大殷不扰我百姓，同时儿臣同萧将军也寻得了失踪的嘉颜县主，但她自愿留在突厥确保两国间的盟约。”

&esp;&esp;御书房内，鎏金香炉燃着袅袅熏香。

&esp;&esp;半晌，才听见皇上似乎轻笑了声，缓缓问道：“如今边境安定，萧将军苦守白城多日未让突厥攻破我大殷边关一分一毫，这是又立下一大功啊。”

&esp;&esp;“可曾想过封赏？”

&esp;&esp;话一出口，长婴心头猛地一跳，就连一旁伺候的孙公公眼中也有诧异一闪而过。

&esp;&esp;萧铎却并未惊慌，镇定地上前一步恭敬道：“守家卫国，乃末将职责所在。”

&esp;&esp;“守家卫国，”皇上喃喃念着这几个字，半晌才似叹息道：“先有家才可谈国啊……”而后话锋一转道：“你与常家那丫头的婚期也该定了罢。”而他说这话时，眼神却看向静立在一侧不言语的太子，锐利的眼眸似乎能将一切看透。

&esp;&esp;霍长婴虽低着头却能感觉到皇上落在自己身上的探究视线，不由地脊背微微发寒。

&esp;&esp;御书房内有一瞬的安静。

&esp;&esp;片刻后，皇上低低笑了声，也不等萧铎回答便道：“萧国公云游前便已来找过朕，他为你和常家那丫头要了一纸婚书，也算是给你的封赏罢。”

&esp;&esp;萧铎似未曾料到自己父亲的所为，只在心中疑惑少顷便立刻谢恩。

&esp;&esp;皇上看着恭敬谢恩的萧铎，忽然出声唤了声：“太子。”

&esp;&esp;“儿臣在。”

&esp;&esp;皇上目光在太子绷紧的身影上转了圈，锐利的目光似是柔和了少许，他带上了些复杂的神色，半晌缓缓道：“且去看看你母后罢，她近日身体不太好，你，”最后一个却被忽然掐断。

&esp;&esp;孙公公紧张地上前两步，正要从袖口中拿出些什么，却被皇上抬手制止。皇上面色愈发苍白，撑在案边的手青筋暴起，似在压制翻涌而上的痛苦。

&esp;&esp;霍长婴讶异不由微微抬头，他这才发现，仅仅数月不见，眼前的陛下比当日更苍老几分，鬓间已多见白发，眉眼间竟全是强打的精神，好似强弩之末。

&esp;&esp;一瞬间，不妙的猜测从他心头划过。

&esp;&esp;“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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