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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3页）

&esp;&esp;我捧着药碗，惊得目瞪口呆。

&esp;&esp;越叔看我一眼，问我怎么了，我扯出一丝干笑，说：“没怎么，就是觉得他平日忒能装了，若不仔细瞧，如何都瞧不出来。”

&esp;&esp;我起初亦不过以为他是喜茶不喜酒而已。

&esp;&esp;我将药汤给于闲止送去，一路都在琢磨要如何跟他开这个口。是要怪他一直将我瞒着？还是要做出不知情的样子，权当这是一碗寻常的醒酒汤？

&esp;&esp;可，哪有这样的醒酒汤？

&esp;&esp;我到底是白琢磨了一番，于闲止的屋内清风雅静，半个人影都没有。

&esp;&esp;是了，于闲止若非不在，凭他缜密的性子，怎会任我在越叔那里套出这许多话？

&esp;&esp;转念又想到他不能沾酒不能习武的病根子，我的心里顿时像起了个结。担心还要少一些，听越叔的意思，这事已过去好些年，大约于闲止也早已看开。更多却是无措，仿佛窥探到了本不该晓得的隐秘，又多多少少的有几分内疚，毕竟我在他身边已年余，诚如他所说，终究是没放在心上。

&esp;&esp;我一个人坐在于闲止的屋里发呆，不知过了多久，耳旁忽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这么做下去，当心变成望夫石头。”

&esp;&esp;二嫂一身赤色军衣，额带当中的花钿其实是聂家军的徽符。她抄着手，笑盈盈地瞧着我：“整个杂草园子找了个遍，竟在于闲止的屋里寻到你，这事我要与他讲。”

&esp;&esp;我说：“你怎么这副样子就来了。”

&esp;&esp;二嫂道：“别提了，本要吩咐许亦去跟白朽打声招呼，合计一下你们会面的事宜，可许亦昨晚不是溜了嘛。今早天不亮我亲自跑去军营，可巧白朽也不在，差人去问，竟说他已到江淩来了。也不知他一时又起了什么兴致。不过也好，他一日不闹腾，我也得闲，就过来瞧瞧你。怎么，你也闲着？”

&esp;&esp;她虽这么问，可话里话外分明不愿让我闲着。

&esp;&esp;许亦溜了，于闲止不见踪影，可巧这个时候，白朽却到江淩来了。

&esp;&esp;我无言地望着二嫂。

&esp;&esp;她又在那头自说自话：“我记得我们聂家召回许亦前，他跟的最后一个主子是于闲止。嗯，白朽我势必是不愿见的。等你们去会他时，不如就由许亦陪着？要知道白朽这个人十分奸诈，多个人陪着，也好对付。”

&esp;&esp;我凉凉地道：“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于闲止说，白朽这个人褊心盛气，他一人去见就好。”

&esp;&esp;二嫂道：“哦，这样不错，实在不错，白朽纵然狡猾，但于闲止也不是好对付的。”

&esp;&esp;我说：“别唱戏了，你额头的汗珠子我都瞧见了。”

&esp;&esp;凭于闲止的才智，由他去会白朽是叫人省心。可眼下燕地动荡，西里的安稳怎能随意交到于闲止这样一个藩王世子手上？

&esp;&esp;眼下许亦溜了，于闲止不在，而白朽恰在这个时候来了江淩，想必他们已私下见上了。

&esp;&esp;二嫂悔不堪言：“我早该将那臭小子的腿脚捆起来，叫他去给于闲止和白朽牵线搭桥。”

&esp;&esp;我说：“走吧。”

&esp;&esp;二嫂没问我去哪，因眼下的状况，我们能找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沈羽。

&esp;&esp;我二嫂在感情上虽有一笔糊涂账，但从军布阵她却十分精明。打听到白朽来了江淩，她第一个反应大约就是去找沈羽。辗转来寻我一起，不过是因为她二人再非昔日单纯的师徒。

&esp;&esp;我二哥与二嫂和离，或多或少就是因为沈羽。

&esp;&esp;五月初始，王府别院的一池芙蕖清清冷冷地开了。沈羽立在这池芙蕖旁，满眼诧异地瞧着我与二嫂。

&esp;&esp;“是为于闲止与白朽来的？”他愣了片刻，反应过来。

&esp;&esp;江淩到底是沈羽的地盘，于闲止与桓国亲王在此地碰面，他沈三少怎会不知？

&esp;&esp;可他却疑惑地瞧着我：“于闲止去会白朽，到底是替你省了心，阿璎倒也罢了，你何必再给自己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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