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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页）

&esp;&esp;哐铛声响，姜年一府砍断琴弦，上好的琴，琴身所用木材也坚韧，姜年挥砍几次，留下道道疤痕。

&esp;&esp;他不肯叫下人接手，连屋子也不许下人呆着。

&esp;&esp;同在一府，纪锦娘如何会不晓得姜年毁琴。

&esp;&esp;她似是听闻内里姜年低声哭泣，纪锦娘再忍不住，敲门问他：“你若是累了，便叫下人来吧。”

&esp;&esp;“娘来替你收拾屋子。”

&esp;&esp;“不必了，你去歇着吧。”

&esp;&esp;姜年应得冷淡，更叫纪锦娘惊惶。

&esp;&esp;“你你是不是怨极了我。”

&esp;&esp;里头再无声息。

&esp;&esp;姜致恪送了丰厚的歉礼，却只字不提书信的事，县官难以拿捏，只得暂时作罢。

&esp;&esp;当夜姜家阖府登船，逃难一般往棘州赶。

&esp;&esp;姜年总有心结，几日用膳，总是郁郁寡欢，几乎不曾动筷。

&esp;&esp;纪锦娘私下哄他：“无妨，等接了祖父，去了平城，娘再”

&esp;&esp;她想说给他买些琴箫，又唯唯诺诺不敢再说。

&esp;&esp;姜致恪从前说她单纯温柔，纪锦娘此刻却恨极了自己这样无知。

&esp;&esp;到平城已经是深夜，姜致恪便吩咐众人都在船上歇息。

&esp;&esp;天光泛白之时，姜年忽然叫一阵喧闹吵醒了。

&esp;&esp;好似是丫鬟的啼哭。

&esp;&esp;到了船舱外，只见姜致恪面色阴沉的站着，下头时不时有船夫探头上来回报：“老爷，此处水深，外头又通入江海，若是夫人当真落水，怕是”

&esp;&esp;姜年心底一凉，晃眼看去，船上还整整齐齐放着些零散的物件，好像簪花，罩纱之类的。

&esp;&esp;都是纪锦娘的。

&esp;&esp;姜年愣怔半天，才小声问一句：“什么落水，谁落水了？”

&esp;&esp;他心中早有答案。

&esp;&esp;小丫头哭哭啼啼的趴在围栏上，不住的喊。

&esp;&esp;“再找找吧，一定能寻到的。”

&esp;&esp;她手中还攥着纪锦娘的耳坠。

&esp;&esp;谁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纪锦娘跑到甲板上来的，众人接连赶了几日的船，难得休整，都睡得深沉。姜致恪起夜才惊觉纪锦娘不在身边。

&esp;&esp;姜致恪此刻手里握紧了，无人看见他手心的纸团。

&esp;&esp;“找吧，再找找。”

&esp;&esp;姜年也跑到围栏上，盯着水面，一刻也不敢眨眼。他们分明已经到了棘州，纪锦娘那几日分明还好好的要哄他。

&esp;&esp;说到底，是不是好好的，姜年也再无询问的机会。

&esp;&esp;他留着的，唯有一只耳坠，一朵簪花，一张纸笺罢了。

&esp;&esp;从前的事，想起来便是漫长的静默，温雪意再次睡去。

&esp;&esp;温雪意眼角还有泪痕，姜年轻轻拭去，低声哄到：“别哭了，没有什么大火，我护着你呢。”

&esp;&esp;姜年搂紧温雪意，小声哼着曲调，是他缠着纪锦娘学的。

&esp;&esp;他也睡在记忆中纪锦娘的哼唱里。

&esp;&esp;梦里纪锦娘一如从前，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哄他：“睡吧，你若是梦魇，娘也护着你呢。”

&esp;&esp;“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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