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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3页)

&esp;&esp;她闭了闭眼,道:“王卫之,你当真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esp;&esp;“什么。”王卫之满脸不以为然,随手往身后发出几道剑芒,把刚刚爬上岸的几具血尸斩成了碎片。

&esp;&esp;“你还记得在碧波潭,你与谁共情?”

&esp;&esp;“王阳焰啊。”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所以?”

&esp;&esp;林啾只定定地看着他。

&esp;&esp;“所以,什么是共情?”

&esp;&esp;王卫之“噗嗤”笑出了声:“怎么,林秋,你大老远跑来,是要学夫子,给我讲那些小儿皆知的道理?”

&esp;&esp;林啾望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一遍:“所以,什么是共情。”

&esp;&esp;王卫之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与怨念最深的亡魂,神魂共鸣……”

&esp;&esp;他忽然,长长倒抽了一口凉气,表情逐渐冰冻,瞳仁缩成了虚无。

&esp;&esp;林啾清清楚楚地看见,王卫之白皙的腮帮子上,瞬息之间爬满了鸡皮疙瘩。

&esp;&esp;“与怨念最深的亡魂……”王卫之喃喃自语,“亡魂……”

&esp;&esp;“亡魂……”

&esp;&esp;他的眼睛里失去了焦距,茫然地看着林啾:“亡魂……碧波潭的亡魂……碧波潭中,怨念最深的亡魂……是……王、阳、焰。”

&esp;&esp;他猛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仰天长啸。

&esp;&esp;“王阳焰是亡魂,是亡魂……他早就死了,没等我杀他,他便已经死了……啊啊啊啊啊——”

&esp;&esp;他的嘶吼声与那次发现黄银月凄惨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esp;&esp;痛彻心扉。

&esp;&esp;林啾耐心等了一会儿。

&esp;&esp;直到王卫之剧烈的喘息声略微平复,她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

&esp;&esp;王卫之慢慢垂下头,看着她。

&esp;&esp;他时不时便会轻轻地倒抽一口气,这是痛极之相。

&esp;&esp;“我……”他的嘴角扭曲,声音破碎,“我其实,若真见了他,未必会直接杀他。我,我只是更想要问清楚,问问他究竟为何不救我娘。他是大剑仙啊,哪怕拼到死,也能试着去救救她的,不是吗?”

&esp;&esp;他慢慢望向眼前的潭水,眸光顿时凝滞。

&esp;&esp;“这里,当真是碧波潭。”他茫然地转头望着林啾,“为什么是碧波潭?我为什么会到了碧波潭?”

&esp;&esp;林啾同情地叹了口气:“其实,这里是寂魔岭?”

&esp;&esp;王卫之嘴角一顿迅猛抽搐:“别耍我好吗?我现在没有心情。”

&esp;&esp;“你真的不痛吗?”林啾问。

&esp;&esp;王卫之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林秋,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esp;&esp;“你被祭渊,做成血偶了。”林啾直言不讳。

&esp;&esp;凝露的莲瓣已走过了四分之一段距离,她的时间所剩不多,实在是无法照顾着王卫之的情绪,让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esp;&esp;“是么。”王卫之道,“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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