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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莫名欠债（第1页）

更让甄若虚吃惊的是，阴阳颠倒之术还指出，人体内的每一条经脉都对应有一条隐脉，这些隐脉一直处于闭合状态，隐于血肉骨窍之间，只有找准位置，运气慢慢疏通，方能开启。但若只是疏通，一旦气离，隐脉将又会自动关闭，只有把它与明脉相连的阙关打开，形成一道完整循环，才能使其永远发挥作用。此为正奇相依，阴阳相济。

此术的修炼，其难首先在于对阴阳之气的控制，决不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分神。其次，则是疏导隐脉时力道的掌控，隐脉极其脆弱，若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导致破损，那就彻底废了隐脉，此法术当然也就无法继续修炼。所以在隐脉中每前进一步，都将消耗巨大的心神。至于最后阙关的打通，反而是最容易的，这点和武者冲穴正好相反。

可即便这样，除了第一层的八条线路，他能连想带猜地明白个七八分，越到后面他还越是糊涂，特别是最后三条线路诸如太虚、道眼之类的描述，更是让他云里雾里不知所谓。所以，他准备先把第一层的八条线路修炼完成，再去研究后面的。

甄若虚先是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阴阳之气进入体内，发现并没有什么不适后，才彻底放下心来，按照参悟的线路控制着阴阳之气的运行。

刚开始，甄若虚还没什么感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感觉到困难，就好像经脉里有一股无形之气，阻挡着阴阳之气的前进。这一条线路才刚刚行进一半，甄若虚已经满头大汗，感觉甚是疲惫。

突然，甄若虚一个分神，只见阴阳之气咻地一下缩了回去，再次回到虚空中，盘旋在石珠之上。

没想到仙法修炼这么耗神，甄若虚只觉自己的脑袋重如千金，但他觉得自己参悟的修炼之法应是正确无误，只要按照此法勤加修炼，他定会成功。

甄若虚睁开双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发现阿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在火堆旁睡着了。他往火里又添了几根木柴，便也卧倒休息了。

接下来的日子，甄若虚只要感觉自己恢复了精神，就停下脚步，修炼仙法，终于在第三日的晚上，成功运行完第一条线路。

当第一条线路畅通之后，甄若虚发现石珠上面有一小块突然亮起，而后又缓缓熄灭。

“果然练对了！”甄若虚喜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甄若虚一边赶路，一边修炼。经过半月多时间，当他走出明山山脉来到山下的一座小镇时，已经完成了三条线路，第四条也快要成功。

山下的小镇就是甄若虚曾经随甄天羽下山来过三次的南明镇。已是晌午时分，他身背一个粗布包裹，反手斜挎布条裹着的铁枪，肩上蹲着伸头伸脑的阿黄，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特别引人注目。

大街上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但是这一切丝毫都无法引起甄若虚的兴趣，走在街上的他突然恍惚起来。

之前每次来到这里，他都像是孙猴子进了蟠桃园，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摸摸那个，而甄天羽就在后面跟着，任他瞧个尽兴。可如今，物是人非，大街上欢腾依旧，他却永远都无法再见到甄天羽了。

甄若虚不疾不徐地在人群中穿行，对周围的热闹充耳不闻。但他肩膀上的阿黄却一个劲地抓耳挠腮，一副猴急相，完全静不下来。此次下山，对于阿黄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之前甄若虚随甄天羽下山，都没有带上它，害怕引人注意。

所以这第一次下山，阿黄的视线立刻就被周围玲琅满目的漂亮玩意吸引，它很想扑上去瞅个明白，但是似乎也知道此刻甄若虚伤痛在心情绪低落，并且还有要事在身，故也不敢四处乱窜，惹他心烦。

“爹，你帮我买个泥人，行不行嘛？”突然，一声孩童的撒娇声响起，把甄若虚从深思中唤醒。他抬起头，发现街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正拉着自己的父亲在一个泥人铺边，要他爹给他买小泥人呢。孩子的父亲无可奈何地笑着摇摇头，拉着小孩进了店铺。

看着那小孩，甄若虚有些发呆。他的脑海里清晰地呈现出第一次下山经过这家泥人铺时，他非要缠着让甄天羽给他买泥人的情景。

站了一会，甄若虚也信步走进了泥人铺。一进店铺，他就看着刚才的小孩捧着手中的泥人兴高采烈地拉着他爹的手走了出去。看着大人小孩越走越远，甄若虚顿觉心里空荡荡的。

“这位小哥，你要买泥人吗？”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甄若虚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泥人铺老板见一个人杵在门口，不进也不走，竟像发呆一样，奇怪地开口问道。

听见老板的招呼，甄若虚走了进去，环顾四周，一排排整齐的小泥人儿在柜面上一字排开，还是和原来一样。柜台前站着一个老者，正是泥人铺的老板，只是比以前老了不少。

“小哥，你看我这泥人，几十年的老手艺了，个个栩栩如生，来一个不？”老板亲切地笑道，“我在这镇里卖泥人已经几十年了，绝对童叟无欺，物美价廉！”

甄若虚笑了笑，正准备搭话，肩膀上的阿黄却早已经憋出一身虱子，此刻看到那五颜六色形态迥异的泥人时，就再也忍不住了。它一下从甄若虚的肩膀上窜到头顶，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排排惟妙惟肖的泥人，一边抓住他的头发吱吱喳喳叫个不停，似乎在撺掇甄若虚买几个泥人给它玩玩。

当它的目光从一排兽禽造型的泥捏品扫过时，那张嘴更是乐开了花，那里有狮虎，有龟兔，有飞禽，有游鱼。阿黄还从中间看到一只捧腹大笑的猴子，顿时指着那只猴子吱吱叫来，还有模有样学着那猴子搞笑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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