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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作何？”萧满虽这般问，但已然将那把银白长弓取出、递向晏无书。

&esp;&esp;他抓过弓，半眯起眼，继而一笑，转身面朝西南那座山：“人家都向我们露了那么多手了，表演精彩，怎能不给点报酬？”

&esp;&esp;边说，晏无书边拉开弓弦。他没有搭箭，一记虚射，流光破风，犹如彗星扫尾般掠过长空，轰隆一声撞上那座陡峭得如同刀刃的山。

&esp;&esp;整个山头都碎了，灰屑炸开，仿佛一朵浓云。

&esp;&esp;晏无书挑了下眉，将弓拿在手上转了一圈，递还给萧满，笑道：“回去吧。”

&esp;&esp;萧满稍微等了等，见西南山上没有动静传出，才回到方才的那个地方，盘膝坐下，入定调息。

&esp;&esp;洞内其他人亦抓紧时间休息，别北楼开始弹琴。

&esp;&esp;又是一首不知名字的曲子，乐声如流水潺潺，听之闻之，甚是心旷神怡。

&esp;&esp;伴随着琴音，萧满逐渐睡过去。

&esp;&esp;十年来，他很少真正地入睡过，因而这是他十年间，做的第一个梦。

&esp;&esp;梦里天空湛蓝清透，寻不见半点云絮，纯净得如同铺开的绸缎，随着转身，他看见檀香立在香炉中，升起细而直的、乳白色的烟，而香炉之后，路的尽头处，有佛堂金碧辉煌。风撞响悬挂在佛堂外的钟，钟声洪亮。

&esp;&esp;就在这一刻，身后的路消失了，独独通向佛堂的那一条还在，用流光织成，华彩惹眼。

&esp;&esp;萧满想了想，觉得他该向佛堂走去。

&esp;&esp;便提步过去。

&esp;&esp;一步又一步，走出不知多少步，指缝里不知流逝过多少时间，那佛堂在彼端，和萧满的距离似乎不曾缩减。

&esp;&esp;可他分明已走了许久。

&esp;&esp;“为什么走不过去？”萧满蹙起眉心，低声发问。

&esp;&esp;“因为你的心不愿过去。”一个声音回答他，辨不出自何方传来，却沉沉落在耳边，听不出是谁在说话，却分外熟悉。

&esp;&esp;“我的心为何不愿？”萧满又问。

&esp;&esp;“这当然要问你自己。”那个声音又道。

&esp;&esp;萧满抬头远眺佛堂，目光茫然。

&esp;&esp;他思索许久无果，干脆坐下来，摘下腕间那串佛珠，一颗一颗，缓慢捻动。

&esp;&esp;山洞。

&esp;&esp;萧满垂目坐在青石上，呼吸声均匀绵长，分明已睡着，却手握菩提珠串，轻轻拨动。

&esp;&esp;晏无书在他对面，眼眸微敛，注视那一颗接着一颗从萧满手指间划过的佛珠，待到那颗染着薄红的菩提珠出现在视野中时，眼瞳猛地一缩。

&esp;&esp;——那颗佛珠的颜色更红了。

&esp;&esp;他疾步过去，半跪在萧满身前，抓起佛珠，先用手指捏了捏，再以灵力查探，得到的结果与上次没有区别，佛珠并无异常。

&esp;&esp;到底是为什么？

&esp;&esp;晏无书转头看向坐在另一侧抚琴的别北楼，沉声问：“上次在街上遇见你，你问萧满是否有一颗佛珠染红，是什么意思？”

&esp;&esp;“不可说。”别北楼回答道。

&esp;&esp;“嗯？”

&esp;&esp;别北楼的头轻轻抬起来，隔着白缎“看”向晏无书，道：“不可与你说。”

&esp;&esp;他的语气严肃认真，不似敷衍更不似说谎。晏无书走近一步，紧紧盯着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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