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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节（第1页）

&esp;&esp;大夫人一向自持，从未想过会得到老夫人这样的话，一时心绪激动，眼眶也泛红，忙低下头掩饰着：“多谢老夫人。”

&esp;&esp;“我虽然老了，但眼睛却还好，谁做了什么，谁想什么也还是知道的。”老夫人抬着头，虽然依旧带着笑容，目光却是犀利无比，向着二老夫人几位颔首：“今日你们都在，我也不遮着藏着了，都说我偏心，那也是有因果缘由，但凡是真心实意为了崔家为了嫡长一支的，我愿意偏着几分。”

&esp;&esp;她吩咐了身后的嬷嬷几分，嬷嬷端了两个锦匣出来，送到老夫人与顾明珠跟前。

&esp;&esp;“这里面是我当年陪嫁里的一些，原本也不是公中的，算是我的体己，你们都收下。”

&esp;&esp;大夫人与顾明珠哪里敢收，忙起身推辞，却被老夫人正色道：“你们坐下，我都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体己，既然是当着族里的面给你们，也是过了明路的，只管好生收着。”

&esp;&esp;“这些年苦了你和老大了，我心里都记着的，这一回七郎的婚事……好在五郎与七郎他们都是懂事的，日后长房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老夫人这会子也有些心酸，眼角微微湿润，“从前是为了族里，大家必须拧在一处，就算是有什么也只能让你们担待着，现在你们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esp;&esp;大夫人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掏出手绢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扶着婢女的手屈膝拜下：“多谢阿家。”

&esp;&esp;见大夫人不再推辞，崔老夫人才看向顾明珠：“你也收下，之后你与五郎再不能得了族里的庇护，还要靠你们自己了。”

&esp;&esp;顾明珠不想老夫人还为自己与崔临也想到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不再推辞，起身道谢收下了。

&esp;&esp;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晚些陪着我们热热闹闹打打叶子牌，等着一起去吃三房的宴席。”

&esp;&esp;顾明珠这边陪着崔老夫人一众人在正堂热热闹闹地说话，跟着二夫人往回走的郑媛却是越发灰丧。

&esp;&esp;二夫人此时已经全然没有半点病容，身子绷得紧紧的，冷着脸带着两个媳妇穿过穿堂回廊一路走着，气氛凝滞得吓人。

&esp;&esp;谢氏不敢多开口，照着惯常一样寡言少语，二夫人倒也没有留意她，只是拿着余光瞥着郑媛，冷冷道：“前日三郎让人带了信回来，过两日就回博陵了，你可让人安排了，眼瞧着就是新年，院子里可都准备起来了？”

&esp;&esp;郑媛垂着头：“我还不曾听说，这就回去让她们准备。”

&esp;&esp;“自家郎君在外，你竟然问也不问，难不成还要我们来替你安排？”二夫人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瞧着郑媛：“说来你也是郑氏嫡女，难不成连这为妇之道却也不曾教过你？”

&esp;&esp;郑媛咬着牙，一言不发跟着。

&esp;&esp;她知道二夫人这不仅仅是对她不满，更是对郑氏的不满，若不是郑氏先前与崔家交恶，又事败没落，二夫人绝不会这样。只是她不是不觉得委屈的，虽然她是郑氏女，但也是二夫人亲自点头，让人登门求娶的。

&esp;&esp;当初她与崔临的婚事不成，崔府二房却是殷勤登门提亲，其中固然又崔郑两家联姻的缘故，但也有大部分缘故是因为崔二夫人看中了郑家的门去处

&esp;&esp;陪着老夫人打了小半日的叶子牌，顾明珠的牌技也有了长足地进步，从前她不过是偶尔陪着太后打上一会，却也不过是小玩怡情，她不用费什么神，输赢只是一乐。这一回陪着三位老夫人和大夫人却是不一样，老夫人牌技好，大夫人严谨细心，那几位老夫人也是精明的，倒是让她手忙脚乱，不是丢错了牌，就是算错了张数，还是身后的阿碧小声提醒才发现，逗得几位老夫人笑个不停。

&esp;&esp;正笑着，小葵悄悄进来，在她耳边低声道：“红鸾的爷娘来了，在二门外等着给少夫人磕头，接了她家去。”

&esp;&esp;顾明珠手里捏着牌，正发愁不知道丢那张，听她说着才道：“让他们不必进来磕头了，领着人去吧，再多赏一金，就说是府里给的恩典。”

&esp;&esp;她原本也无意瞒着老夫人与大夫人，正巧借着这个机会与老夫人她们道：“……是红鸾的爷娘过来接人，让人赏了金送了她出去。”

&esp;&esp;虽然说是玉笙院的事都交给顾明珠作主，但老夫人与大夫人也早就知道了几个大婢女的去留，对顾明珠的安排也很满意，笑着道：“既然是有心给你磕个头，你就过去见见吧，终究是在你们身边伺候一场，全了主仆的情义。”

&esp;&esp;老夫人更是唤了一旁坐着吃茶的五老夫人：“你快来吧，就怕输了那点钱银去，大不了我替你出了。”

&esp;&esp;五老夫人笑了，扶着婢女的手过来，在顾明珠让出的榻席上坐下：“哪里就那么眼皮子浅，您是知道我的，眼睛越发不好了，就怕看不清楚牌，让你们久等。”

&esp;&esp;老夫人吩咐身边的婢女：“去帮五老夫人看着牌，让她安心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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