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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2页）

&esp;&esp;左凛爽快道，“小崔大人直管问。”

&esp;&esp;崔凝道，“您与司言灵是好友，可知他是个怎样的人？”

&esp;&esp;“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精，只不过他的书画存世极少，因为司家不准。”左凛不无遗憾的道，“如今长安城，号称这个才子那个才子，真应该让他们看看言灵的学问，必将羞煞他们。”

&esp;&esp;崔凝奇怪道，“为何不准书画存世？”

&esp;&esp;左凛道，“他自幼禁言，禁的不仅仅是话语。连文字亦禁，他平素打发时间的唯一乐趣就是下棋，我们见面多是下棋。”

&esp;&esp;他怅然叹息，“那时候常常能看见他一个人坐在观星台上，一坐到天明。被天命选中的人，注定一生孤独。”

&esp;&esp;崔凝颇为赞同的点头，“修道尚且孤独艰苦。何况背负天命呢？”

&esp;&esp;她说完也不等左凛接话。又问道，“您是如何与他成为好友？”

&esp;&esp;“观星台完工后几年间，我经常会过去查看。碰巧遇上他了。乍一见我还以为是仙人临凡，差点闹了笑话。”回忆起初遇的情形，左凛笑容中带着丝许悲伤。

&esp;&esp;观星台是左凛督建的大工程，是他任工部侍郎时最为得意的成就之一。他也会找机会半夜去台上观星，并不是看天象。而是体验自己的成果。

&esp;&esp;有一回，左凛偶然碰见一个人，一袭白衣，银发长长垂于身后。待他转回身来，露出俊美却略显苍白的容颜，白眉修长如剑。眼眸含星。那夜的月光太好，清辉如羽披落其身。他周身泛着淡淡的光晕，仙气飘渺。

&esp;&esp;左凛险些冲他跪拜。

&esp;&esp;崔凝看着，觉得这些情绪无懈可击，对他的怀疑略减淡了一些。

&esp;&esp;“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建造的观星台可以通天了。”左凛自嘲一笑，“不过也因闹了这个笑话，与他相熟起来。”

&esp;&esp;崔凝问，“您觉得他真会预言吗？”

&esp;&esp;左凛顿了一下，答道，“他的预言不都已经成真了吗？小崔大人为何会怀疑？”

&esp;&esp;崔凝方才放下怀疑，现下突然又敏锐的发觉有一丝危险的气息，于是连忙装傻笑着糊弄过去，“也不是怀疑，就是觉得挺神奇。”

&esp;&esp;“你可知智一大师？这位高僧亦是预知先机，这世上，不乏此等奇事。”左凛言辞之间，倒像是司言灵的拥趸者。

&esp;&esp;“说的也是。”刚刚左凛那一点微微的变化令崔凝几乎确定左凛知道内情，但不确定他在其中是怎样的角色，她很清楚自己那点道行还不够人家看的，便知难而退，“您说了这么会话也累了吧？我就不多打扰了，您好生休息，待您痊愈之后，我再来叨扰。”

&esp;&esp;“也好。”左凛道，“恕老夫不能起身相送。”

&esp;&esp;“没关系没关系，您休息。”崔凝说着就要走。

&esp;&esp;左凛却道，“旌，你送送小崔大人。”

&esp;&esp;旌是左府管家的名字，他原是没名没姓的孤儿，打小就伺候左凛，后来左凛给了他姓名。

&esp;&esp;左凛暗暗给左旌递了个眼色。

&esp;&esp;左旌上前道，“小崔大人请。”

&esp;&esp;崔凝摆出一副官架子，“你在家里伺候左大人吧，官署有专门的人接送我，不必劳烦了。”

&esp;&esp;左凛飞快的看了左凛一眼，退而求其次，“我送你到大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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