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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2页）

&esp;&esp;“你饮酒了？”程真闻见酒气，立即蹙眉，“想一车两命？”

&esp;&esp;叶世文大笑，“怕啊？同命鸳鸯才浪漫。”

&esp;&esp;“我上世没做过好事才会跟你一起死。”程真打开车门，“我来开。”

&esp;&esp;“你会？”

&esp;&esp;“开飞机都会。”

&esp;&esp;叶世文没拒绝，与她换了座。程真系上安全带，“你想去哪里？”

&esp;&esp;“去看日出。”

&esp;&esp;寰宇安眠，夜幕太重，初阳尚未有足够气力掀起。纵横交错的街道，默契保持安静，生怕惊扰阖眼后那个世界。

&esp;&esp;连做梦也奢侈的世道，多数人愁得无法入睡。

&esp;&esp;程真绕行至柯士甸山道。

&esp;&esp;太平山顶连晨运的师奶阿伯都少见，夏日无雾，露华薄而空气燥，闷热未至，气温宜人。

&esp;&esp;他说要看日出，那便来看日出。

&esp;&esp;来全港至的山顶，捕捉冷眼看待人间的光——世事无常，它如常。

&esp;&esp;“你不下车？”程真把车停稳，“坐在车里面怎么看？”

&esp;&esp;叶世文懒洋洋下了车。

&esp;&esp;感激红港地产发展商，城市设计条例，以及未来即将面世的南丫风采发电站，诚意巨献这幅星火璀璨、繁华奢靡的人间景象。

&esp;&esp;灯光似过气影星误入歧途，玩堕落博出位。慵懒躺入维港，食够了福寿膏，又饕足财政预算，洋洋洒洒，叁点毕露，娇娆多姿地绽放。

&esp;&esp;九龙半岛、青马大桥、海洋公园，讲得出，你就能看得见。

&esp;&esp;程真沉浸其中。

&esp;&esp;下一秒，她落入叶世文怀内。后背贴着他的胸膛，酒精催促血液加快循环，他心跳有力，臂弯箍在她腰间。

&esp;&esp;程真怔忡片刻，见他没上下其手，或者……也会同意他上下其手吧。程真心乱如麻，便随他了。

&esp;&esp;“靓不靓？”

&esp;&esp;“靓。”

&esp;&esp;他问的是夜景，她也答夜景。

&esp;&esp;“天亮之后，就没这么靓了。”叶世文微微俯身，把下巴放在她肩头，“我七岁的时候节的剧情？”

&esp;&esp;“我没骗你！”程真惊惧加深，“我连我妹都同你讲了，你还不信我？！”

&esp;&esp;“你？我信不过。那晚在小巴后排的男人是谁？”

&esp;&esp;程真疑惑，“哪晚？我哪有认识什么男人！”

&esp;&esp;“扮傻？我在九龙码头那晚！”

&esp;&esp;“你什么时候去了九龙码头？”

&esp;&esp;她确实不知情。

&esp;&esp;叶世文语气带火，逼问回去，“你不是杜师爷的人吗？你会不知道？”

&esp;&esp;“我不是杜师爷的人！”

&esp;&esp;“我出事，你就旷工，他没怀疑过你？看来你一直都是他的人。”叶世文想起今晚杜元的语气，“难怪他叁番四次拿你来试探我！还跟我讲什么德国公司，其实你早就知道是日本公司，是不是？！”

&esp;&esp;枪眼嵌得太深，好痛。

&esp;&esp;慌张泪水涌在眼角，程真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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