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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2页）

&esp;&esp;郁姿姿先哭了，她忍不住将郁南往房间里推：“大人说话，小孩子进房间去——”

&esp;&esp;“郁女士。”严思危利落地开口，“总会有这一天的。过完年，等二月二十五日，郁南就二十岁了，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也有能力去处理，我们不能一拖再拖。”

&esp;&esp;郁姿姿泪流满面，早上起来认真化好的妆已经花了。

&esp;&esp;郁南的心开始怦怦怦地剧烈跳动，他下意识反驳严思危：“不对，我的生日是三月十日，你说错了！”

&esp;&esp;严思危叹口气道：“你出生于二月二十五里下午三点零五分，那年我九岁，我守在产房外，是比父亲还要先看到你的人，怎么会记错？”

&esp;&esp;郁南气道：“我不信！我是我妈妈生的，你说的都是错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胡说八道！”

&esp;&esp;郁姿姿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中掉落出来：“郁宝贝……”

&esp;&esp;郁南做梦都没想到，严思危就是他的哥哥。

&esp;&esp;严思危已经出现在他的家里，有名有姓、真实有据，让他再也无法幻想不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esp;&esp;郁南脸色变得苍白，几乎透明了。

&esp;&esp;他近来本来就瘦了不少，因为这件事，他呈现出一点不堪一击的虚弱感。

&esp;&esp;少年人情绪激动起来，好像世界都因此撕裂。

&esp;&esp;郁姿姿道：“他说的是真的，你听妈妈讲……”

&esp;&esp;郁南说：“我不听！妈妈你一定是记错了，我是你生出来的孩子，从你肚子里跑出来的，你说你是剖腹产生的我，你忘了吗？”

&esp;&esp;郁姿姿已无法保持优雅：“郁宝贝，妈妈根本没有生育能力啊！”

&esp;&esp;郁南开始颤抖。

&esp;&esp;他就知道。

&esp;&esp;他就知道他从小猜的都是真的，他就知道上次舅舅和弟妹来深城也是为了这件事，他就知道妈妈奇怪反常地给他寄钱，妹妹的哭泣，舅舅莫名的大红包，都是事出有因。

&esp;&esp;甚至这个寒假他刚回来的晚上，郁姿姿说什么“以后到别人家里去”都不是没缘由的，甚至在他回来之前，他们就订好了大年初一会见面。

&esp;&esp;那么，飞机上的相遇也就不奇怪了。

&esp;&esp;严思危知道他聪明，肯定对这件事不是完全不相信。

&esp;&esp;他也忍不住眼眶发热：“郁南，不，你的名字其实叫严思加，是爷爷亲自取的。他希望我能居安思危，希望你思量有加，三思后行，都有美好的寓意。你是我们严家的孩子。”

&esp;&esp;郁南动了动嘴，反复两三次才说出完整的句子：“那、那又怎么样，你们已经有一个严思尼了，还来抢走我做什么？我妈妈只有我一个。”

&esp;&esp;说完，他保护性地将郁姿姿挡在身后。

&esp;&esp;小时候需要妈妈保护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男子汉了。

&esp;&esp;郁姿姿眼睛充血：“宝贝……”

&esp;&esp;这套房子小而逼仄，却处处充满温馨的过年气氛。

&esp;&esp;郁南这几天心不在身上，还没好好观察过家里。此时家里的变化却全部落入他眼中，他发现郁姿姿换了新的电视、冰箱，墙壁也重新粉刷过，甚至还换了灯。

&esp;&esp;这些都不是因为郁南回来才换的，是为了严家的人要来才换的。

&esp;&esp;她用最直接质朴的方式，想要告诉严家人，她过去有能力带好郁南，郁南在她身边过得不比任何一个孩子差。

&esp;&esp;“严思尼是你丢失以后三年才领养的。”严思危说，“他来我们家时都六岁了。”

&esp;&esp;屋里静寂无声。

&esp;&esp;只有钟摆走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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