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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太重的身体，这般突增的高强度运动，导致了姜小贞在某天的夜跑之后，因为脚部疼痛难忍，被徐美茵送进医院。

&esp;&esp;经医生检查，是跟腱断裂，当晚便做了手术。

&esp;&esp;戴六周的石膏，漫长的跟腱复健期。

&esp;&esp;姜小贞有心为他们家减少在她身上的花销，这笔突如其来的医药费却是又在债款上新添了一笔。

&esp;&esp;用力捏着自己手臂上的肥肉。姜小贞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自己与自己生闷气。

&esp;&esp;徐美茵虽然没有一次明说，但她看在眼里，自己的女儿在悄悄地长大。

&esp;&esp;她想要变优秀，变美丽。

&esp;&esp;上次借钱之后，徐美茵和范秀慧的来往变得频繁。经过范秀慧介绍，徐美茵开始在一家她朋友开的一家美容店里当学徒，学一些纹眉、拔罐、按摩、化妆、美甲，那类的手艺。

&esp;&esp;从前，贵妇身份的徐美茵是美容店的常客，深知这一行生意好的话，可以有很大的利润。加之范秀慧在旁说服她：“你看你的手啊，那么嫩，一看就不是干重活的手。你的脸蛋天生漂亮，是最好的招牌。等你学几年，学到手艺、攒了人脉，可以来我服装店，我让一块地方给你做生意。”

&esp;&esp;凭着丈夫的工伤赔偿款，范秀慧从乡下走到城市，靠得不仅是运气，还有她的头脑。她对徐美茵说的话，句句在理。

&esp;&esp;所以即便是给人做学徒，初始工资不高，工作又累，徐美茵仍旧非常感恩范秀慧，选择接受了这个工作。

&esp;&esp;姜小贞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时，徐美茵对她说。

&esp;&esp;“等妈妈学会了那些美容的手艺，小珍是免费的顾客，未来的小珍会变得非常非常漂亮的。”

&esp;&esp;姜小贞转头，望向她的母亲。

&esp;&esp;“妈妈，”她说：“你知道吗，这是你蹩脚化妆术

&esp;&esp;姜小贞到大学来的第一天，何玉请了假去接她。

&esp;&esp;画画这项技能已经在为何玉带来收入，这两年他攒下钱，自己考了驾照买了车。

&esp;&esp;见到从驾驶座下来的何玉，姜小贞不住地惊叹：“这两年你做了什么？”

&esp;&esp;何玉见了姜小贞，同样惊叹：“你对自己的脸做了什么？”

&esp;&esp;脸盆大的圆脸，死白里透着灰，两颊一层浮在表面的粉红；眉毛粗粗的，像是用毛笔画出的；黑色黏结结物糊住眼睛，厚厚的一根一根，能数清多少根似的分明。

&esp;&esp;“我寻思着上大学了，得打扮打扮，从我妈那儿学了点化妆技术。”

&esp;&esp;姜小贞僵硬地冲何玉笑着，眨巴眼睛时明显的吃力。

&esp;&esp;“临下火车前，我还补了好几次妆呢，你觉得……不好看吗？”

&esp;&esp;何玉挠了挠后颈，没有回答。

&esp;&esp;姜小贞读出了他的意思。

&esp;&esp;上车后，开出一段路，她转头问他。

&esp;&esp;“你车上有水吗？我这样不舒服，还是擦了它吧。”

&esp;&esp;何玉递给姜小贞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esp;&esp;掏出兜里的纸巾，她用水打湿纸巾后，直接粗暴地往脸上搓。

&esp;&esp;遇到红灯停下，何玉看向姜小贞，被她的脸生生地吓了一跳。

&esp;&esp;妆被搓花了，她整个人像从打翻调色盘里爬出的一只鬼。

&esp;&esp;姜小贞“嘶嘶”地呼痛。她自己用了太大的劲，把脸当作桌子来擦，这一遭狠狠的揉搓过后，脸上火辣辣地疼。

&esp;&esp;“卸妆原本就是这样卸的吗？”何玉看着都替她难受。

&esp;&esp;“不是啊，”回忆着妈妈平时的做法，姜小贞细数道：“要有卸妆水，卸妆油，卸妆棉吧。”

&esp;&esp;“你没带吗？”

&esp;&esp;姜小贞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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