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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早知如此——

&esp;&esp;半晌，逝水未再开口，尽欢帝便闷闷地说道：“是父皇的错，辜负洁妃一片真心。”

&esp;&esp;“父皇为何如此？就算是母妃下药，用计怀上了儿臣，便算得是欺君之罪，不容辩解，其罪当诛了么？”

&esp;&esp;逝水想起在脑海中仅存的，那些洁妃搂着她默默流泪的情形，几近忘却尊卑长幼，喋喋不休道：“母妃独守着偌大的合如宫，天天汤药不断，父皇却从未前来探望，母妃苦苦等着父皇的原谅，数年来几近绝望，生不如死，父皇若是真心定了母妃的罪，为何不给母妃一个干跪利落的了断，要母妃身心煎熬？”

&esp;&esp;“母妃不过是眷恋父皇，用错了方法而已，父皇为何如此心狠？”

&esp;&esp;逝水低下头，因为尽欢帝侧着脸，所以逝水正好便可以抵到尽欢帝的耳畔，十几年被冷落的孤寂，竟然因为被洁妃的枉死统统倾泻而出，像倒豆子一般淋刷在了尽欢帝身上。

&esp;&esp;听着逝水的最后一句话，尽欢帝倒像是被触动了心弦一般突然醒转，回眸望着逝水，幽深至蓝的凤目明明灭灭，轻启薄唇说道：“眷恋，深爱，不能离开，却用错了方法，若是逝水，会怎么做？”

&esp;&esp;逝水被尽欢帝突然的话题转移带得一愣。

&esp;&esp;“逝水会怎么做？”

&esp;&esp;尽欢帝却像是得了气势，定定地看着逝水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问道：“告诉父皇，逝水，会，怎，么，做？”

&esp;&esp;“用情至深，却发现永远得不到回应，方才斗胆用了计谋，心中惶恐异常，怕对方厌弃，怕对方拂袖离去，却停不下来，若是逝水碰上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会怎么做？”

&esp;&esp;之前的夜夜笙歌，强行索求，现在的极尽宠溺，温柔相待，甚至任由皇儿不顾君臣之礼咄咄逼问，从强留下身，到想身心兼留，这些大概都是皇儿厌弃的方法，是皇儿所说的‘用错了方法’。

&esp;&esp;时至今日，终于明白洁妃当时的惶恐，xx，心存侥幸，只要今朝好，又恐明朝无处收拾。

&esp;&esp;——不知皇儿，会如何做？

&esp;&esp;卷四江山拱手请君留需释怀之人，是父皇

&esp;&esp;逝水抿唇，闷闷咬出几个宇：“未遇到过的情形，请恕儿臣无法回答。”

&esp;&esp;“未遇到过？”

&esp;&esp;尽欢帝挑了挑眉，绽出一丝苦笑。

&esp;&esp;果然如此，皇儿大概只知自己阴晴不定，却不知自己为何阴晴不定，只知自己时而强横时而温和，却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善变。

&esp;&esp;自己已经被皇儿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牵着鼻子走，皇儿却仍然茫然未知。

&esp;&esp;不过，也幸好未知，否则，还会生出几许厌恶来。

&esp;&esp;“洁妃已死，也好生安并了，逝水告诉父皇，父皇还能再做什么么？”

&esp;&esp;尽欢帝眼神诚恳，仿佛逝水无论说什么，他都会照做，毫不犹豫，绝不食言。

&esp;&esp;逝水却是语塞。

&esp;&esp;从荔香宫直冲回来，将自家尊仪无上的父皇逼到床上，大肆逼问，发泄完了，居高临下看久了，逝水终于稳下了心来，静静思量了一下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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