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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香松了一大口气，虽然迟了点，但好歹证明她真的做过了这件事。她不傻，老夫人死了后，下一个必然是她。所以她擅自调整了剂量，老夫人不至于会死，也不是她的错，是药量不够。杜夫人坐着不动，淡淡地看着柏香：&ldo;你起来吧。大约是药力不足。&rdo;药和病人之间的关系，也许个体之间有差异，毕竟她也只是听人说，不曾有亲自试验的机会。假如还有机会，下一次一定要再多放一点。柏香含泪看着她：&ldo;奴婢是按着您说的放的，一点不敢多，一点不敢少，就生怕误了夫人的大事。&rdo;杜夫人不置可否地起身：&ldo;你下去歇着罢，这几日也莫要再出去晃了，就好生将养着，让人看到你的伤处反而不好。好好养养，我以后要依靠你的地方还多着呢。&rdo;柏香手脚利落地伺候她穿披风，低声献策：&ldo;夫人，这个时候也还不晚，奴婢让人放出风声去，反正老夫人是日间被气着了。&rdo;杜夫人淡淡地道：&ldo;机会已经错过，这个时候再闹腾出去，就是画蛇添足，兴许人家还会说是我弄张弄乔，为着我自己的名声，累着了老夫人。&rdo;看来这条路走不通，还得另外想法子。这一夜，杜夫人衣不解带，伺候老夫人一直到天明时分，方才得以睡下。才睡了两三个时辰，又被管家吵醒，道是萧尚书夫人上门来了。杜夫人只觉得头突突地跳着疼，鼻塞喉肿，强撑着起来应付萧尚书夫人，寒暄了一回，听到萧尚书夫人是为蒋长扬而来，不由气得倒仰。半点不敢表露出来，满脸堆笑地推说等朱国公回来又再说，好容易打发走萧尚书夫人，回到房中一头栽倒就再也爬不起来。贵子将书信递给牡丹：&ldo;蒋公子说他昨日去寻潘世子，不曾寻着，此番却是来不及去寻了。只怕是得等他回来才行。&rdo;牡丹微微沉吟，道：&ldo;让人收拾一下马匹，你也收拾一下，跟我走。&rdo;本来蒋长扬出面是最方便的，但既然蒋长扬忙不过来，她便只有亲自去试一试了。贵子见牡丹与恕儿皆都着了男装，不由有些担忧：&ldo;娘子是要去哪里？&rdo;牡丹道：&ldo;我去找潘世子。&rdo;贵子想了想，默不作声地上了马。几人到了楚州候府附近，牡丹停住马，将钱和名刺一并递给贵子：&ldo;你去门房上问问，若是潘世子在家，就将名刺递进去，若是潘世子不在，便问去了哪里。&rdo;少倾，贵子回来道：&ldo;娘子，说是好几日前就出去了的，大约在东市胡人酒肆，若是不在那里，便不知了。&rdo;牡丹只一想，便猜着是去了哪里，当下拨转马头去了东市。到得玛雅儿所在的酒肆，不见玛雅儿坐在窗前，牡丹便使贵子去打听，道是玛雅儿在陪潘蓉吃酒，此时玛雅儿正在跳舞。那堂倌儿见着牡丹等人，也不觉得稀罕，只道是哪家的小娘子贪玩，想来见识见识胡姬，便笑着道：&ldo;这位小郎君，我们店子里还有其他精通技艺的胡姬，不如小人替您引见？&rdo;牡丹摇摇头，问清就是潘蓉一人，便命贵子将自己的名刺拿给那堂倌：&ldo;还请你拿去给潘二郎。就说我有事要找他，让他下楼来。&rdo;那堂倌扫了一眼，但见上面写着个何七郎，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利索地往上去了。少倾，下来带了几分为难地道：&ldo;小郎君，潘世子说了，他此刻正忙着给美人奏箜篌凑兴，您若是要找他办事儿，便上去凑个热闹，若是不行，您便走人。&rdo;牡丹沉默片刻，撩起袍子大步往上。恕儿轻轻拉了她一把，低声道：&ldo;娘子，不妥吧？&rdo;牡丹摇头。白夫人当初为了她的事情可以来回奔走，她为了白夫人走这一趟又算得什么？恕儿与贵子赶紧跟上去。还未到门口，就听得箜篌声响。牡丹隔着珠帘望去，但见潘蓉一身绯衣，盘膝坐在茵席上，怀抱胡箜篌，拨弄得正急，含笑望着面前正旋转如飞的玛雅儿。恕儿打起珠帘，牡丹也不入内，就静悄悄地立在门口看着，玛雅儿旋转过来，望着她嫣然一笑，抛了个媚眼，继续旋转如飞。潘蓉则是装作没瞧见她，径自弄得高兴。一曲终了，玛雅儿方才一个急旋，停在潘蓉面前，娇娇地举着一只手对着潘蓉笑道：&ldo;二郎，我跳得如何？&rdo;潘蓉伸手摸了她的脸颊一把，将一粒珠子放在她手心里，笑道：&ldo;跳得真好。&rdo;玛雅儿笑道：&ldo;可惜了，不能再跳呢，您有客人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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