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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章才说了决定自己生，理由还没说，寿安王就跳了起来：“不行！不行！陛下，此事万万不可！”他是急得真跳起来了。

&esp;&esp;天章料想寿安王这样的老人，也没那么容易说服，只道：“叔祖，此事我已经想了好些天了。想来想去，都唯有此法了。过去也不是没有皇帝亲自生子的先例。”

&esp;&esp;寿安王急道：“那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情了！”他算了算，道：“最后一个亲自生子的前朝显帝已经是快九十年前了！那还是个昏庸无为的主！史书就没一句好话！再往前说，周朝的崇信帝算得上是有道明君，亲自生了，可最后竟然血崩而亡，他这一死，前前后后死了多少人！周朝直接改了姓！之前再明君又如何？皇帝身上担的是万里江山，众生百姓！这般涉险……就好比把整个江山放在一只鸡蛋壳上！”

&esp;&esp;天章道：“哪有那般娇弱？世间多的是男子生子，出事的也只是极少数。”

&esp;&esp;寿安王苦劝道：“陛下这话可就差了，世间男子生子的虽多，可由一家之主来生的，却是少之又少。民间一家之主尚知珍重，一国之君又怎能如此轻率？我知陛下这两年心急，但这种事情万万不可……陛下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今年，明年一过，到后年，再大选一番，充实后宫，选更多更好的美人入宫，定能有所出。”

&esp;&esp;天章垂着眼睛，仍是十分安详。等寿安王终于停下来，他才道：“叔祖听我把话说完……我只同叔祖说一句，我并不是心急或是心血来潮这般决定的。实是因为后宫我已经指望不上了。这是法尊透给我的。”

&esp;&esp;法尊所泄的皆是天机。他可以透一些给天章，天章却不能透给别人。点出法尊已是极限。

&esp;&esp;寿安王一听就呆了，但仍坚持道：“不行……”

&esp;&esp;天章叹气：“叔祖难道要眼睁睁看我绝嗣么？”

&esp;&esp;他这话已经是说得相当严重。寿安王是个又臭又倔的脾气，顿时就火冒上来了，骂道：“有修豫，仲暄几个在！不都是你父皇厚德帝的亲孙？修豫儿子都生了，这一支如何就绝嗣了？若单说你这一支……我当然明白别人的孩子怎么都比不过自己亲生的，可陛下也得看看这么做值不值！”

&esp;&esp;他这话里就是意思天章其实可以过继，但天章非得要自己的孩子继承，所以才这般犯险。

&esp;&esp;天章知道寿安王脾性，而且他这话其实没有说错，天章忍了忍，把气憋回去，淡淡道：“我只是知会叔祖一声罢了，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不可转圜。”

&esp;&esp;寿安王听他这么说，十分狐疑，仔细打量天章，越看越觉可疑，只觉得天章脸上比原来柔和些，气得脸红了之后更显得好看。忽然大惊道：“陛下！莫非已经用了……始蛇膏？”

&esp;&esp;天章没有否认。寿安王一听差点栽倒，气得又念叨半天。他再反对，也是无用。只有先勉强答应天章，会尽量接受，到时候不会跳出来大唱反调。有了寿安王这一句，天章心中就安定许多。

&esp;&esp;天章又道：“我知叔祖心中一是担心江山，二是担心我的身体。那我只问叔祖一句，若我怀上了，叔祖是尽力保我，平安产子；还是无论如何也不认这个孩子？”

&esp;&esp;寿安王被他如此一问，自然无法说不认孩子，长叹一声道：“我自然是祈望陛下平安的。”

&esp;&esp;话虽如此，寿安王回去之后，仍是长吁短叹，十分苦闷。既为天章擅自就定下这等大事，也为守着这么大一个秘密不能逮着人说，憋的。

&esp;&esp;朝臣中其实是他的亲戚。

&esp;&esp;傅则诚摇摇头：“你向来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却傻了？若是皇帝和你生了孩子，这孩子在有些人看来，恐怕更像姓傅的，不像姓齐的！我们傅家还不被外面那些嫉妒的扒皮吃了？你想想当年杨璨远的下场，崇信帝为他生子，结果死在产房里，崇信帝一死，杨璨远就被车裂，车裂！杨家九族一个活口不留！你想做

&esp;&esp;一早起来，两仪宫中宫人就进上了准备好的始蛇膏。

&esp;&esp;宫中所用的始蛇膏是由太医院制作完成，再送崇玄司检验，反复几道检查之后，由三位太医院的太医和三位崇玄司的术士在同一批药上画签。每次开瓶取药送药，也必须由这六人之一亲手进行。若是药出了问题，就是六人共同连坐。

&esp;&esp;即便如此，每次药送到宫中，仍会有宫人和内侍仔细验毒，确保万无一失才呈给贵人。

&esp;&esp;在两仪宫中，药一由两个太医院的御医送到，就由苏棉亲自监督着小太监试药，再由专门的嬷嬷闻气味，观颜色检查一番，这种嬷嬷在宫中呆了一辈子，凭经验就知道药有没有问题。

&esp;&esp;如此一番下来，才能由苏棉亲自送到皇后面前，着实不容易。

&esp;&esp;始蛇膏根本没去过其他地方，几乎是日日宿在两仪宫。

&esp;&esp;苏棉捧着白玉盏，里面盛着墨色的始蛇膏，小心翼翼绕过屏风，在床帷外面道：“陛下，皇后，今日的始蛇膏送到了。”

&esp;&esp;里面傅冉嗯了一声，道：“放下吧，这里留苏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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