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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燕珝点头，站起身来。

&esp;&esp;方才的刀刃已被季长川收走，书房内没?有刀剑兵刃，眼前之人情绪似也平复了许多，除了流泪，看不出有别的什么?。

&esp;&esp;他转身，走向桌案。手指还未触到茶杯，忽觉不妙。

&esp;&esp;猛地回身，只见阿枝已然拔下了发顶的长簪。

&esp;&esp;脸侧耳珰轻晃，白玉颜色清润透亮，脖颈处的金光一闪而?过?，带来一片血色。

&esp;&esp;白玉珠翠染上了红，方还在发顶的赤金松鹤长簪坠落，落在了她长长的裙摆上，又骨碌碌滚向地面。

&esp;&esp;“——阿枝！”

&esp;&esp;一片黑暗中，她好像听见了什么?细碎的声响。

&esp;&esp;阿枝头脑昏沉，像是在某处神游。

&esp;&esp;周身很吵，她好像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

&esp;&esp;有茯苓的啜泣声，她很耳熟。还有小顺子?跌跌撞撞的慌乱脚步声，听过?无数次，她几乎每一个都能认出来。

&esp;&esp;可?有一个除外。

&esp;&esp;那个在她额角、肩膀、掌心流连的触感，她忽然觉得很陌生。

&esp;&esp;明明是温热的，每一次触摸都带来了暖暖的温度，却一次次引得她战栗。并非排斥，也并非欢迎，这是身体最本?能的，对?于熟悉的气息亲密地想要贴近。

&esp;&esp;奇怪，陌生又熟悉，阿枝觉得很矛盾。

&esp;&esp;她很累很累，再一次沉下去。

&esp;&esp;又是一片黑暗，这次好像有了些画面。

&esp;&esp;没?有声音，没?有触感也没?有温度，无边无际的孤寂包裹着她，心底泛上不知什么?，或许是名为空虚的东西，让她踩不到实处，一直坠落。

&esp;&esp;“阿枝，”她凝神细听，“阿枝……”

&esp;&esp;阿枝展颜，努力奔跑扑进来人怀中。

&esp;&esp;“阿娘！”

&esp;&esp;“阿娘怎么?才来呀，我还以为阿娘不要我了。”她扑在怀中，柔软的触感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尽情撒娇依赖。

&esp;&esp;她没?有听到回声，用力晃了晃手，“阿娘怎么?不说话？”

&esp;&esp;依旧没?有声音。

&esp;&esp;她抬眼，想要看清阿娘的样子?，却猛地一惊。

&esp;&esp;不知是雾，还是什么?阴霾挡住了来人的脸，她知道这是阿娘，却看不清来人的容颜，只剩轮廓。

&esp;&esp;她的阿娘呢？没?来由的恐慌又一次漫上心头，阿枝推开她，“你不是阿娘！”

&esp;&esp;来人向她伸出手，阿枝看着那手，虚无缥缈没?有来处，她要带她去哪儿？

&esp;&esp;——跟我走吧。

&esp;&esp;她听不见声音，却能感受到来人的意思。

&esp;&esp;“去哪？”她鬼使?神差，下意识抬起了手。

&esp;&esp;起码感受不到恶意。

&esp;&esp;光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愿意靠近。

&esp;&esp;——跟我一起，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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