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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老夫人似乎是嗯了一声，玖荷听见小姐的哭声忽然大了。

&esp;&esp;没过多久，小姐又道：“还有那天夜里，我思来想去……好久都不敢相信。”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助，“自打宋嬷嬷来，常嬷嬷便不大正常了，见天的跟我说国公府里多好多好，尤其是宋嬷嬷说要走的那两天，她整个人都坐立不安，那天夜里更是反常……”

&esp;&esp;依依说两句就顿一顿，听着好像陷入了巨大的怀疑中，可是又为了什么不得不努力去想。

&esp;&esp;“我便留了个心眼跟了出来……没想她是起了这个念头！我们姐弟两个不想跟她去国公府，她竟然……”依依大哭起来，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esp;&esp;“我知道了。”老夫人的声音幽幽响起，玖荷听见耳里，总觉得与往日有所不同。

&esp;&esp;“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以后好好过日子便是，你也不用——”

&esp;&esp;“祖母！”

&esp;&esp;老夫人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都是孙女儿不好！这两日每每想起来还是一阵又一阵的后怕。”

&esp;&esp;“别哭了，”老夫人安慰道，又提高声音道：“打些热水来，给她洗脸。”

&esp;&esp;玖荷转身去了，谢嬷嬷似乎也觉得有点尴尬，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跟在玖荷身后，两人一起去了厨房烧水。玖荷端着热水，谢嬷嬷拿着手巾，两人又一起到了老夫人屋里。

&esp;&esp;小姐跪在地上，抱着老夫人的腿，头枕着她膝盖正在小声啜泣，老夫人则时不时拍拍她的头，道：“好了好了，天这么冷，你总在地上跪着，小心将来腿脚不好。”

&esp;&esp;谢嬷嬷忙上前将小姐扶了起来。

&esp;&esp;小姐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们两个，忽然又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道：“以前都是我——”

&esp;&esp;“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老夫人忽然开口，声音很是严厉，“以后好好过便是，这家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你不用——”老夫人顿了顿，道：“如此客气。”

&esp;&esp;依依点头，不好意思的一笑，从玖荷手里接过了热毛巾，亲亲热热叫了一声“姐姐”，叫完又转头看着老夫人，有点慌张解释道：“那天夜里多亏了她，我心里已经把她当成姐姐一样信赖了呢。”

&esp;&esp;老夫人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依依转头，看着玖荷越发的亲热了。

&esp;&esp;“姐姐！”她上前挽住了玖荷的胳膊，“我一直想有个姐姐照顾我，教导我，今儿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esp;&esp;玖荷却觉得被小姐搂住的胳膊上起了细细一层密密麻麻的疙瘩，用力将胳膊抽了出来，“不敢。”

&esp;&esp;依依还想说什么，没想谢嬷嬷正好从里屋拿了香脂出来，道：“赶紧擦一点，小心一会儿脸上起皮了。”

&esp;&esp;不过被这么一打断，依依倒是再没提起过什么姐妹情深之类的话了。

&esp;&esp;依依陪着老夫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走的时候连一眼都没往她放在桌上的首饰盒子上看，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esp;&esp;转眼屋里便只剩下她们三人，方才的热闹气氛像是假的一样立即消散的无影无踪，半晌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先吃饭吧，这快过年的……”

&esp;&esp;玖荷嗯了一声，不过却上前将那首饰盒子拿了起来，道：“我先把这个收了。”收到里头最里头柜子最下头去。

&esp;&esp;老夫人看着她有点气势汹汹的动作，不由得跟谢嬷嬷笑了笑，倒是也没方才那么难受了。

&esp;&esp;玖荷仔细观察了两天，只觉得小姐伺候老夫人越发的上心，甚至连针线活也做的越发顺利起来，可是越是这样，玖荷就越有胆战心惊的感觉。

&esp;&esp;不过她思来想去，一个连门都不能出的小姐，能做的事情的确是很有限，因此除了警惕，更多的是敬而远之。

&esp;&esp;除了小姐，她也时常想起来当日那送礼的老伯前来，说的常嬷嬷一家的遭遇。

&esp;&esp;“得了时疫”、“一家子都送去京郊的庄子上养病去了”，“临走的时候已经不太好了”。

&esp;&esp;齐家老太君的雷霆手段……果然不同一般。

&esp;&esp;而且玖荷猜测，除了她们两个没办成差事，更重要的是……她们两个差一点坏了齐家老太君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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