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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镜仍将我定定望着，顿了良久，才道：&ldo;阿音，不是这样的，那日，那日你离开之后，我找了你很久，便是这七万年，我也未曾片刻停止寻你。后来我想了很多，阿音，玄女说得对，当日我不与你玉魂是因为知晓你要用它来救你师父，我嫉妒他。阿音，我其实，我其实从未对你忘情。&rdo;他这一声未曾忘情令我惊了一跳，我定了定神，叹道：&ldo;离镜，你不是未对我忘情，你这一生永远都在追求已失去或求不得的东西，一旦得到了，便绝不会再珍惜了。&rdo;他眼中竟蓄出泪来，又是良久，涩然笑道：&ldo;你这样说，只是想少些负担是吗？你当初便从未爱过我对不对，所以我同玄女一处，你才放手得如此潇洒，那时候，你早就对我厌烦至极了对不对？&rdo;胸中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血气立刻又涌上来，我咬牙冷笑道：&ldo;当初你做了那般错事，还指望我海量同玄女共侍一夫？如今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你只道玄女她是个弱女子，须得你怜惜，纵然我当初是男儿身，心也不是铁石做的，被你两个那般践踏，也曾鲜血淋漓。我伤情大醉，噩梦缠身时，你却是在哪里？你同玄女却是在做甚？&rdo;离镜脸色苍白。我攀着夜华的手臂咳得喘不过气，身后夜华冷笑道：&ldo;鬼君先别忙着算当年的账，本君暂且问一问鬼君，今日你的王后做的这笔账，我们是公了还是私了？&rdo;离镜尚未作答，玄女已颤抖道：&ldo;私了怎么，公了又怎么？&rdo;夜华沉声与离镜道：&ldo;私了便请离镜鬼君将你这不懂事的王后剥皮抽筋，魂魄打下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以泄本君心头之愤；公了嘛，我天族的将士们许多年没打仗了，已闲得很不耐，我们正可以试一试，这么些年到底是哪一族的兵练得更好些。&rdo;玄女倒吸了口气，大雨中踉跄爬过去抱住离镜的腿，仰头道：&ldo;陛下，救我！&rdo;离镜看了她一眼，道：&ldo;你委实不懂事了些。&rdo;玄女凄厉道：&ldo;你果然是要将我剥皮抽筋吗？你忘了，你忘了当年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没有我，你能够这么轻松登上鬼君之位？如今你却要，你却要……&rdo;继而又哀求道，&ldo;陛下，天族不会出兵的，他没有权力号令天族出兵，他不过是个太子而已，为了个女人出兵，天族不会同意的……&rdo;夜华换了个姿势搂住我，轻声道：&ldo;本君可不单是为了个女人出兵，墨渊上神是我天族的尊神，白浅上神是我天族未来的帝后，阿离将来必定要承本君的位。此番，他们三个却在你大紫明宫里受了这奇耻大ru，你说，天族的众将士可咽得下这口气？&rdo;离镜没理抱住他腿的玄女，神色木然道：&ldo;玄女此前就一直有些疯癫，否则也不能铸下如此错事，还望太子殿下能网开一面。&rdo;夜华温声道：&ldo;浅浅，你说，要不要网开一面？&rdo;这会儿松懈下来，全身上下痛得不能言语，本想再放两句狠话，奈何身上太累，只斩钉截铁摇了摇头。玄女哈哈笑道：&ldo;夜华君，亏得你对白浅这贱人这般好，你可知道，她同她的师父有私情？&rdo;我十分震怒，待要挣扎去抽她两个耳光，夜华已一道电闪劈了过去。离镜没再护着她，玄女被劈得往后退了十丈远，正正撞在那张金榻上，吐出一口血来。夜华道：&ldo;本君原本从不打女人，浅浅还说你那张脸长得同她很像，我倒看不出你这张脸，同她哪里像。&rdo;我推开夜华，撑着昆仑扇走到玄女跟前，瞧着眼下这张同我八九分相似的满是血污的脸，轻笑道：&ldo;皮相这东西，当初我既给了你，便并不大在意，但如今看着你这张脸，却叫我不大顺心了。&rdo;她惊恐得直往后缩，颠三倒四道：&ldo;你要做什么？我……我本就长得这样的，你……你不要想夺了我的美貌。你便是请了折颜来，我……我也是不怕的……&rdo;我右手捏起印伽，诧异笑道：&ldo;请折颜做什么，我先前不过同你开个玩笑，易容换颜这桩法术，你以为四海八荒只有一个人会？老身不才，歇下来这七万年里无所事事，这个法术学得也算精深。你便是要剥皮抽筋，也不能带着我这一张脸去剥皮抽筋嘛。&rdo;话毕，攒力用咒语将手中的印伽一催，明晃晃一片白光过后，玄女呆滞地将我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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