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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是阿雾将事情和盘托出，依照长公主和顾廷易的自尊心，阿雾真怀疑会不会闹出更大的幺蛾子来，阿雾输不起，所以不敢轻易尝试，只能拿着滚开水往顾廷易的心口上浇，&ldo;二哥这次回来，家里应该要为你的婚事操心了吧？我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选给二哥推荐。&rdo;&ldo;母亲确实少不了要操心这件事，到时候说不定还真要来征求阿雾的意见，毕竟你和那些姑娘接触多，更清楚她们的性情和品行。&rdo;顾廷易笑道。阿雾听了顾廷易的话，简直是喜出望外，她这位二哥光风霁月，比起她这个妹妹来说可是好许多了，是她心思龌龊了。&ldo;自然，定然会替哥哥把好关的。&rdo;阿雾的脸上迸出明艳动人的笑容，顾廷易心里叹息一声，&ldo;这就够了。&rdo;顾廷易其实比福惠长公主看得更明白，五皇子那德性，从来就没进过舅舅的眼睛，舅舅一开始就中意六皇子，因为这回向家出了事，四、五两位皇子才有了问鼎的机会。但是顾廷易从来都不看好五皇子，却奈何不了长公主的选择，毕竟长公主同向氏向来不睦自然不可能支持六皇子，她更是厌恶四皇子，五皇子是其唯一选择，这也是顾廷易和他的大哥一直没反对长公主的原因。但是看现在的局势，阿雾是四皇子妃，若是楚懋登帝，顾廷易觉得对卫国公府来说，支持四皇子上位，比五、六两位皇子登基恐怕都更为有利些。阿雾从璀记回祈王府的一路心情都颇为不错，一直以来压在她心头沉甸甸的事情总算有些头绪了，路过德兴坊的时候，还特地叫紫锦下去买了韩记肉包和沈记的卤猪肘，这样的东西阿雾平日自然是难以看得上的，但是路过时鼻尖一动，便做主买了。阿雾让紫锦将东西拿去分给紫扇她们几个，再给宫嬷嬷和桑嬷嬷也送了一份去，连冰雪林的吕若兴等人也有份。以至于每个人都看得出来祈王妃今日心情好。与阿雾的好心情相反的是，她一走进冰雪林的内室就看见楚懋板着一张脸坐在南窗榻上。&ldo;殿下。&rdo;阿雾出声唤道，楚懋脸上刻着&ldo;不高兴&rdo;三个大字，见楚懋没有搭理她的意思，阿雾也不想去碰一鼻子灰，便转入了净室。等阿雾再出来时，楚懋已经换了副样子，手里拿着书卷，有规律地翻页，脸上也不再寒气四射，恢复了往日的清隽。阿雾坐在妆台前，一边用香膏抹手，一边偷偷打量楚懋，最后被楚懋一个抬眼，给逮个正着。阿雾见他搁下手里的书，冲她招了招手，她这才走了过去，隔着小几坐在楚懋的对面，也不主动开口说话。&ldo;皇上的旨意下来了，我后日就得动身，不过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同我一起去才好，省得我离开后，没人压制得了老五。&rdo;楚懋的手指关节在小几上敲了敲。阿雾有些惊讶地望着楚懋，&ldo;可是……&rdo;可是她前世的老爹卫国公大寿，她得去贺寿才是。只是这样的原因却解释不出来，&ldo;可是，若是我同殿下南下，郝嬷嬷也回了家乡，这府里谁来打理？&rdo;&ldo;嬷嬷那边我已经同她说了，她晚几个月再返乡也不迟。&rdo;阿雾这才知道楚懋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完全不是同她商量，她的脸上显出怒色来，却也不说话，想着这几个月郝嬷嬷将管家权拿回去，到时候她回来肯定又有一番明争暗斗，心里只觉得烦乱。&ldo;可是我怕水啊。&rdo;阿雾&ldo;垂死&rdo;挣扎着。&ldo;咱们这次南行，还回去江浙一带，你不是一直想念江南的风光么？&rdo;楚懋问道。&ldo;我什么时候说想念江南风光了？&rdo;阿雾奇道。&ldo;我瞧你作的画山水风光里多是江南风物，难道你不是思念江南？&rdo;楚懋反问。阿雾秀眉一挑，&ldo;殿下何时见我过我作的画？&rdo;楚懋沉默不语，阿雾却明白了过来，想来祈王殿下没少背着她去翻过她书房的东西，阿雾正想开口讽刺时，却听楚懋道：&ldo;今天做什么去了，怎么出去了大半晌？&rdo;阿雾顿时收敛了怒气，她私下同顾廷易见面，虽然之间清清白白，可在外人的眼里看着毕竟不是好事，&ldo;去布庄和珍宝行随便逛了逛。&rdo;楚懋点点头，没再追问，这让阿雾松了口气。&ldo;事情就这么定了，你把府里的事情交代好，还是装病吧，我让吕若兴和紫扇帮你圆着，行李简单的收拾一点儿就行了。&rdo;楚懋说罢，也不管阿雾同意不同意，&ldo;我去许闲堂一趟。&rdo;阿雾看这楚懋的背影，差点儿没把眼睛给瞪出来，祈王殿下就是这样讨人厌。阿雾直到动身的当日也没见到楚懋，而是由贺春和贺水护送她从花园的后门出京同楚懋汇合。阿雾是在码头上见着楚懋的，这一次楚懋奉命治河，官船上打着大大的&ldo;祈&rdo;字，随行的还有户部、工部的官员，以及楚懋亲选的治河能吏。因为祈王妃在京称病，所以阿雾只作寻常打扮，身边伺候的人以夫人相称，其余人只当阿雾是楚懋的妾氏。王爷出京办差，身边带一、二服侍的十分寻常，所以阿雾登船并不引人注目。阿雾一上船，就有些晕乎，尽管楼船宽敞平稳，可阿雾忌水，便只在船舱里待着，窗户上悬着竹帘，通风透气又不至于看着水面吓人。阿雾才躺下，楚懋就走了进来。&ldo;殿下。&rdo;阿雾坐起身，被楚懋抱了起来，搁在腿上。&ldo;怕不怕？&rdo;楚懋用额头抵着阿雾的额头。阿雾的脸色发白，强扯出一丝笑容道：&ldo;还好。&rdo;&ldo;若是怕，便换了男装跟我去楼下。&rdo;楼下船头的舱室辟作议事之用，先才楚懋就在那里同随行的官员和幕僚议论水势。阿雾想了想，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便点了点头，转去屏风后头换衣裳，因着夏日衫薄，阿雾还特地用白布缠了胸，惹得在后头拿眼睛吃豆腐的楚懋皱了皱眉头，上去扯了阿雾手上的白布扔在一旁，两手便揉了上去。&ldo;殿下。&rdo;阿雾闪躲着楚懋的安禄山之爪，却被楚懋直接扔到了床榻上，因着好几日未曾沾身，楚懋这一回来势汹汹，阿雾抵挡不住，又怕薄薄的楼板不隔音，咬着下唇，听着床榻的咯吱声，羞得通身泛红。大白日的，楼下又有一群人，阿雾只得配合着楚懋的贪婪，任他予取予求，心里头惦记着让他快些，却不敢出声催促，这位殿下最是讨人厌，你让他轻些，他就使力地挞伐你。阿雾红着脸，檀口微张地喘息着，脑海里想起唐音送她的册子里的画来，心念一动，微微地收缩起来，又挺起腰肢去迎合，恍惚中听见楚懋低咒一声，将她翻了个身压在下头。阿雾咬着牙，将臀儿后移，被楚懋掐着的细腰微微扭动，果不其然，这回祈王殿下未坚持多久，便将一股热流浇给了她，趴在她背上喘息。&ldo;重。&rdo;阿雾娇滴滴地嗔道，她也累得厉害，比寻常都乏力，可还是在楚懋挪动了身体后，转过身拿了他的枕头垫在腰下。楚懋好笑地看着阿雾道：&ldo;你这是作甚？&rdo;阿雾红着脸，蚊子似地细声道：&ldo;听说这样更容易受孕。&rdo;楚懋愣了愣，咬着阿雾的耳垂笑道：&ldo;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求我勤劳些。&rdo;阿雾啐了楚懋一口。&ldo;你就这样想要孩子？&rdo;楚懋躺在阿雾的身边问道：&ldo;当初不是你说年纪太小有孕伤身子么？&rdo;阿雾心想，当时自己才十五岁，今年可都十七了，&ldo;殿下难道不担心，我听说有人议论殿下成亲这许久了，却……&rdo;楚懋的手搭在阿雾的小腹上道：&ldo;你不必理会这些闲话，到时候我自有办法。你心里头不要太在意这些，顺其自然才好。&rdo;阿雾点点头。楚懋这才出声唤了丫头打水进来伺候。&ldo;你是休息一会儿，还是随我下去。&rdo;楚懋穿好衣衫后问道。阿雾虽然身子有些软，可一想到这是在船上，还是有些不舒服，便撑起身子道：&ldo;我同殿下一起。&rdo;&ldo;你不用裹那劳什子白布，你以为那样就能掩耳盗铃了？&rdo;楚懋扫了一眼眼角眉梢都流露着妍妩之色的阿雾道。&ldo;那也太显眼了些。&rdo;阿雾嘟囔道。实际上，即使阿雾穿着男装，也依然显眼。她这样漂亮的男子，可是世间少见。&ldo;无妨，只是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rdo;楚懋伸手替阿雾扣上男袍的纽扣。阿雾随楚懋出现在议事厅时，所有人都静默了片刻，随即就上前向楚懋行了礼，仿佛没看到阿雾这个人似的，又就治河之事议论开来。楚懋向阿雾递了个眼色，阿雾抿嘴一笑。其实她扮男人也的确不像，穿男装出来也是给大家的相处一个表面上过得去的理由罢了。在座的都是人精，早猜出这位肯定就是早晨登船的那位如夫人，只是没想到祈王殿下这般宠爱于她，简直是片刻也离不得。&ldo;玉生，你陪沈老下一局棋吧。&rdo;楚懋将阿雾引荐给在座里年纪最大的那位褐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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