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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2页）

&esp;&esp;“姑娘……”韩风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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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画院的宿舍离皇宫只有一炷香的脚程，住的大多是外省来的，还没成家的年轻画师。每个画师都分得有一间单独的小院，这儿环境清幽，比之人声嘈杂的旅馆自然是天上地下。顾琢斋顾念着想离明若柳近一点，是以一直都没到这儿。

&esp;&esp;今日被韩风一通发难，顾琢斋心里憋着气，想要看看韩风到底能胡作非为到什么程度，是以出宫之后径直回了画院给画师们安排的住所。

&esp;&esp;司天监的人早和看守画院的侍从打好了招呼，守院人见顾琢斋回来，当即将他领到了属于他的小院。

&esp;&esp;韩风已命人将他在旅馆的行李尽数搬到了房里，顾琢斋打发走侍从后，看着明显被人翻了个底朝天的衣服和书，气愤得无以复加。

&esp;&esp;饶是房间窗明几净，布置得雅洁舒适，他也觉得如坐针毡，一刻都呆不下去。他摔门而出，想要去明若柳，走出院子便看到个小厮拿着个花剪，贼头贼脑站在花丛边。

&esp;&esp;两人目光相撞，小厮连忙低头装作在忙着修理花枝，顾琢斋猜到他是韩风安排来的，更是气闷。他快步走回房中，狠狠摔上了房门。

&esp;&esp;自来京城至今，顾琢斋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明若柳。一是他无意将自己的私事告知别人，供人谈论取乐。二是明若柳没有父兄可以依靠，人言可畏，他不想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esp;&esp;韩风行事如此不折手段，顾琢斋自觉近来不方便再去明若柳那儿，但想到明若柳对此事一无所知，他便觉得得想个法儿让她知道他的处境，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esp;&esp;自己十有八九已经被韩风监视，人不能直接去明若柳那儿，从这儿寄出去的信说不定也会被人拆开翻阅，顾琢斋苦思冥想半晌，灵光一闪，坐到桌前挥笔写就一封短信，仔细折好放到了袖中。

&esp;&esp;往日顾琢斋要是有事儿不去明若柳那儿，前一日往往都会提前打好招呼。这一次他莫名失约，明若柳等了一晚上没等到他来，不由有些郁闷。

&esp;&esp;？明若柳惴惴接过信，飞快扫完信上的内容，脸色微微一变。

&esp;&esp;“走吧。”她将信折好放到襟入的口袋，一步跨出院门，轻轻带上了门。

&esp;&esp;灵泉寺在城郊归来峰的半山腰，是一座沉静悠远的百年古刹。明若柳一路跟着小沙弥走到山脚，远远听见寺塔檐角的风铃声，悄然捏紧了裙角。

&esp;&esp;她是妖，生来便畏惧明正佛光，虽然有着百年道行，不至于一见佛像就会被打回原形，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惧意。

&esp;&esp;她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小沙弥见她越落越远，颇为体贴地停步等她赶上前。明若柳一张俏脸煞白，他便关切提议道：“施主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在这儿歇歇？”

&esp;&esp;明若柳摇摇头，心里盘桓片刻，问道：“顾公子在哪儿等我？”

&esp;&esp;“禅房。”小沙弥不作他想，清脆回答。

&esp;&esp;明若柳垂眸思忖一刻，又问：“你是要带着我从正殿过去吗？”

&esp;&esp;“不……”她这话问得好没来由，小沙弥一愣，实话实说道：“主持特地吩咐过我，直接从后院领你去禅房。”

&esp;&esp;明若柳问这话，其实只是避免从正殿经过，正殿里供奉着佛像，气息凛然明正，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esp;&esp;“那……那走吧。”她略略松了一口气，催促小沙弥继续带路。

&esp;&esp;顾琢斋信里写得模棱两可，她想快点见到他弄清原委。

&esp;&esp;林泉寺香火并不旺盛，除开寺中僧人少见香客，是以十分幽静。小沙弥带着明若柳从柴房绕进寺中，将她领至一处四面栽种着青竹的僻静禅院，示意她到了地方。

&esp;&esp;明若柳快步走入院中，院中铺着着一层细细的白色碎石，垒放着数块造型疏逸的灰色巨石，明黄的墙壁上种了一圈青翠欲滴的竹子，竹叶随风而动，发出哗哗的声响，衬得整间禅院别有一番出尘的意味。

&esp;&esp;明若柳踏着一地细碎的白石走出没两步，禅房的门就轻轻打开了一条缝。顾琢斋听得外间传来的脚步声颇是熟悉，推门见来者是她，当即眼眸一亮，招手向她示意。

&esp;&esp;明若柳展颜一笑，小跑闪身进入了禅房。

&esp;&esp;“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esp;&esp;她拉着顾琢斋双手，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热切地望着他，牵挂和担忧表露无疑。

&esp;&esp;顾琢斋无奈一叹，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

&esp;&esp;“韩风这人心思深沉，想来不会轻易放过我。今早我出门来这儿，虽是一路畅通无阻，我却总觉得暗里有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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