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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红着眼睛看着我，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滚动着，却一直没有掉落下来。

我等待着，可他一直紧紧的抿着薄唇，一字也不肯吐出。

“唐风，这样的我，你能接受么？能么？”终于忍不住，我再一次开口询问，却是稍稍的让自己退后一点，离开他远一点，生怕下一秒他拒绝我就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唐风，我该怎么办？如果你拒绝，我能够放得开手么？可是你这样泫然欲滴的表情，这样悲伤痛苦的感情，让我怎么去逼迫你，让我怎么狠下心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那么对我？”他突然吼出来，扑到我怀里，大手握成拳头，一拳一拳用力的击打在我身上。

疼，可是心却是甜的，暖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抱歉的话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哭泣的他。

许久许久之后，他终于慢慢的止住了哭声，拉着我的衣襟擦去粘在脸上的眼泪鼻涕，才离开我的怀里，坐直了身体。俊容再次展现在眼中时，他的眼睛依然红肿的像个小兔子。

拇指温柔的揉着他的眼皮，笑看着他，依然等待着他的答案。

“从认识你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不肯能拥有完整的你。是，我期待，从很小很小的时候，看着父亲成日里背着人偷偷哭泣，看着他慢慢从温柔善良变成心狠手辣的绝天教教主，看着母亲带回来的男人一个一个被他下药，或死或被母亲丢弃在大大院子的某一个角落。我就想着，我一定不要找一个母亲那样的女人，我的女人，一定只能爱我一个，一定不能有别人，所以从小便开始谋划，十六岁那年，架空了母亲的生意，夺了父亲绝天教教主的位置，而后开始寻找我心目中的女子。三年，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易容为女子，与江湖中人，大户小姐，甚至农妇相处，却没有找到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渐渐的我开始绝望，这个世界又有几个女子能像逍遥王爷那般，一心一意只要一个男子，只对一个男子好呢？所以我放弃了，利用各种身份肆意的玩耍着，再也不提嫁人之事，直到看到誓师台上你的，姱容修态，意气风发，你的一举一动看在我的眼中都是那般的雍容华贵，傲然神竣。我忍不住让人去跟踪你，了解你所做的一切，你丝毫没有将军的架势，成天跟个小厮躲在马车里寻欢作乐，可你一次又一次颁布的命令，布置下去的训练任务，让那些原本我以为定然会吃败仗的士兵一天一天的成长起来，短短时日，又赶路又训练，她们的精神居然越来越好，慢慢的几乎赶超了夜瞿训练多年的军队，让我对你更加的佩服。而后你竟然想着要去收编沿途的山盗土匪，让我更觉得不可思议。我的人因为被你发现而自尽，让你知道了绝天教的存在，可你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依旧如同往日一般像是只知寻欢作乐什么都不懂的女娃，从而引得肖百合的忽视。若不是因为你母亲是逍遥王爷的原因，她根本都不会见你，别说到云川县迎接了。她以为你跟她们母女是一样的货色，所以要在承欢阁招待你，还威胁老板不把我这个连她们母女俩也无法一亲芳泽的花魁献出来，否则逍遥王世女一怒之下恐怕会拆了我们承欢阁。本来我也想见见你，想知道你是不是一个见色起意的女人，所以我易容之后，等在了承欢阁，可你尽然对我不屑一顾，还讽刺我连那个，那个齐路也比不上，我恨得牙痒痒，却也十分的高兴。后来你处置肖百合，为齐路报仇，虽然是假公济私，却让人没由得羡慕起来那个男人。我又化妆成梅红的样子，一定要跟在你的身边，想接近你，了解你，却慢慢的更加沦陷，到最后，无法自拔。”他苦笑着，望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可我，就是这样爱上了你。明知道你不是我要找的那种女人，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我想嫁给你，可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我男人的身份，却一直假装我是个女人，最后还不辞而别。我忍着伤心和愤怒回来找你，你却直接给我一掌，小珞，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你？”

“对不起，对不······”

“呵呵，恨，哪里是恨，我以为我是恨你，可是知道太女要找借口杀你的时候，毅然而然的与她交换了条件，把你带走，远离你并不喜欢的那一切，可你，却还是拒绝我。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我等，可一直到最后，你都从来不让我如愿。我不要脸，不顾羞耻的强迫你与我成了亲，成了你的人，可你却还是告诉我，你不要我，你看着我的眼光好像我就是一堆让你不屑的垃圾，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一直以来的坚强在那一刻完全的坍塌，我甚至想，或许我就是立刻死在你的面前，你也不会为我有丝毫的动容，我的自动多情，我不知廉耻，而你，厌恶这样的我。”

“不，不要说了，唐风，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那样伤害你，不是不爱你，而是······”

“我知道，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你眼里满是心疼，可嘴巴上却总不饶人，我想着或许我假装悲伤一点，让你更心疼一点你就会慢慢的放开心结。可是，等我再回来，你却不见了，我找遍了绝天宫都没有找到你，墨只说是你求她把你送下了山，她看见你可怜，才同意了。我一直很信任她，没想到她却骗了我，你不见了，彻底的消失了，没有回军营，也没有回逍遥王府。半年之后，按照约定，逍遥王爷派人来找你，我才知道你根本没有回去，我用尽了绝天教的势力，与逍遥王爷的暗部一起，翻遍了三国，都没有你丝毫的踪迹，我终于明白，或许你根本就不是自愿离开的，是墨骗了我，可她宁愿自杀，都不肯告诉我把你弄去了哪里，只在毒发之前说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他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原来还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情节，原来他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想过要独占我，只不过跟娘亲有了约定，要让我在绝天教避过最敏感的时期，原来这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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