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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3页）

&esp;&esp;“柏教授对待学生真是宽容。”沈适道，“没少操心吧？”

&esp;&esp;“让您见笑了。”柏知远摇头笑。

&esp;&esp;沈适抿了口茶，看似无意道：“我听梁老说您有意培养自己的学生搞外行？”

&esp;&esp;柏知远顿了一下道：“我见过太多学生选错专业走错方向，每天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以为忙碌就是充实，说句伤人的话这也不过是一种麻木的踏实，有机会能帮一把是一把。”

&esp;&esp;沈适淡淡笑了笑，没说话。

&esp;&esp;“我说教惯了，沈先生别介意。”

&esp;&esp;沈适：“您说得对。”

&esp;&esp;“我这个学生对钢琴很有天赋。”柏知远说，“如果您那边有什么合适的发展机会的话，柏某先在此谢过了。”

&esp;&esp;沈适微微沉吟：“客气。”

&esp;&esp;那一天的北京城阳光万里，空气似乎都格外新鲜。沈适坐在车里兴致不是很好，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机瞧着窗外，半响收回视线。

&esp;&esp;老张从h大开了出来，沈适道：“去姑父那儿。”

&esp;&esp;林意风正在家自己下厨，煮了一包泡面，还没喂进嘴里就被沈适夺了去。这个侄子从来都是这样，没大没小拿他也没辙。

&esp;&esp;“我以为好心看我来了。”老头哼了一声，“真是。”

&esp;&esp;“看您说的。”沈适没皮没脸道，“这不是给您带了瓶酒吗。”

&esp;&esp;两个男人坐在餐桌上，面对面斗嘴。

&esp;&esp;“说吧什么事儿？”

&esp;&esp;沈适笑：“没事。”

&esp;&esp;“没事你能来？”

&esp;&esp;“真没事。”沈适咬着面说，“陪您聊聊天。”

&esp;&esp;“跟我一个老头子能聊什么。”老头靠着椅子，笑着看他，“你说说我听听。”

&esp;&esp;“比如……”沈适一边呼啦吃着面，一边头也不抬的说，“您和姑姑。”

&esp;&esp;房间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也只是一下子。

&esp;&esp;“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说的。”老头道。

&esp;&esp;老头说了这句不在吭声，沈适将面吃完了，擦了擦嘴，抬头看着这个年近六十的老人，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悲痛。

&esp;&esp;他片刻低了低头：“对不住了姑父。”

&esp;&esp;老头笑着摆了摆手，弓着腰去拿了开酒器。

&esp;&esp;“陪我喝几杯。”

&esp;&esp;安静的屋子里只有喝酒碰杯的声音，有时候你会发现这个地方实在寂寞，没有人的时候连阳光都不愿意进来。

&esp;&esp;后来老头喝的半醉，沈适扶着进了卧室。

&esp;&esp;他给老头盖上被子正要走，老人忽然睁开眼睛，不像是做梦，不像是说胡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慢慢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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