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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1页）

&esp;&esp;“可这孩子，循理该是由昭妃抚育的，臣妾唯恐与苓淑女直接走动会惹得昭妃妹妹不快，只好请人代臣妾说项。恰好夏宣仪身边的玉采女与苓淑女交好，臣妾就将此事托给了宣仪。”

&esp;&esp;“臣妾原也只是问上一问，想苓淑女不答应也无妨，她却当真应了，臣妾欣喜不已。”顺妃说到这儿顿了顿声，带出一声叹息，“可过了些时日，她又反悔了，臣妾虽觉失落，但也只好作罢。”

&esp;&esp;“未成想，如今竟成了夏宣仪戕害皇嗣？”顺妃侧首，定定地看向苓淑女，“真没想到，本宫让夏宣仪私下代为走动、也不必提及本宫，原是为苓淑女的平安考虑，倒惹出了苓淑女的狼子野心，反咬她一口。”

&esp;&esp;“可她只是为本宫说项，如何会在意这个孩子在或不在。”

&esp;&esp;又一顿，她的声音变得冷厉：“苓淑女口口声声说她得不到孩子便要戕害皇嗣，可是觉得本宫暗中谋划，害了你的孩子么？”

&esp;&esp;这话换一个人，都不敢说得这样咄咄逼人。

&esp;&esp;但偏是顺妃，偏是一直以来避世的顺妃，不仅可以说，还可令人信服。

&esp;&esp;夏云姒跪在圣驾前，虽看不到侧后边昭妃与苓淑女的神情，也能从这等安静里辨出她们该是何等的方寸大乱。

&esp;&esp;压制着心底的快意，她含泪抬起头，望向皇帝：“臣妾适才不敢说，是怕惹得昭妃娘娘与顺妃娘娘生出不睦。目下顺妃娘娘亲口说了，姐夫信不信？”

&esp;&esp;这是她夺权

&esp;&esp;夏云姒扭头看向她们，这角度恰能避开皇帝的视线，她便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esp;&esp;昭妃的目光淡淡从她面上睃过，未作停留，从容不迫地转回采苓面上。

&esp;&esp;采苓到底是怕昭妃的，既想求助，又怕惹恼昭妃，不敢妄言。

&esp;&esp;昭妃抽回被她抓着的手，定定地凝视着她：“本宫还道你是受了委屈，未成想竟是这般设了个局陷害夏宣仪，连本宫一并骗进去。既如此，本宫便也救不了你了。”

&esp;&esp;采苓的脸色随着昭妃平淡的话语一分分更加惨白，薄唇翕动，满是恐惧：“娘娘……”

&esp;&esp;她明白了，昭妃这是不欲管她了。

&esp;&esp;夏云姒亦瞧得出来，她必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东西握在昭妃手里，譬如家人的命。

&esp;&esp;所以采苓不会说昭妃一句不是。

&esp;&esp;不过采苓不肯说，却不妨碍她出言在皇帝心底埋一缕疑影。

&esp;&esp;夏云姒凝一凝神，满是不解道：“苓淑女为何要害我？”她犹自跪在圣驾前，逼向采苓的目光却有一股慑人的气势，“在苓淑女有孕之前，我们连面都不曾见过。你有孕之后，我不仅真心相贺，还日日为你抄经。说不上对你有恩，但总归也不曾开罪过你，你为何要害我？”

&esp;&esp;语声落定，四下安寂。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采苓，昭妃黛眉轻挑，亦只看着采苓。

&esp;&esp;顺妃则恰到好处地添了一句：“若是有人指使你，你不妨说个清楚。当下皇上还在，自会为你做主，若过了今日，只怕你再寻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esp;&esp;言下之意，此事过后采苓必定失宠，纵使肚子里的皇嗣还在，皇帝多半也不会肯再见她。

&esp;&esp;采苓周身剧烈地战栗起来，夏云姒和顺妃与她隔着七八步远都能清晰看到。很快，她连目中的神采都被抽空了，双眸空洞，如同魂魄都被击散。

&esp;&esp;半晌之后，采苓紧紧地攥了下辈子：“是含玉！”

&esp;&esp;余光所及之处，夏云姒看到含玉愕然抬头。

&esp;&esp;“是含玉支使臣妾！”她再次挣扎着下地，这次昭妃没有阻拦，由着她拖着刚安稳下来的虚弱身子膝行到皇帝跟前，“皇上，是含玉……是含玉支使臣妾的！她同臣妾说，说夏宣仪待她不好，日日动辄打骂，想要换个去处。后来臣妾有孕，她就……就给了臣妾一剂药，说这药虽会扰动胎气却不至小产，让臣妾帮她做这一场戏，除掉夏宣仪。”

&esp;&esp;说着重重磕了个头：“也是因此，她送臣妾南珠而不敢记档。臣妾却没想到，她见事情败露，竟借此反咬臣妾一口，倒显得对夏宣仪忠心可鉴了！”

&esp;&esp;“你……”含玉惊得有些慌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话！宣仪待我恩重如山……”

&esp;&esp;“荒谬。”争执里，低而稳的男声如同鼓槌敲在众人心头，含玉与采苓都立刻闭了口，伏地下拜，不敢再言。

&esp;&esp;贺玄时并不多理她们，递了个眼色，示意樊应德扶两步外的顺妃起身，自己伸手一搀夏云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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