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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云老给他诊着脉：“早该疼了。”

&esp;&esp;战长林抬起眼。

&esp;&esp;云老没看他，语气沉厉：“三年前你在我门口倒下去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自己心里有数。”

&esp;&esp;战长林想到三年前，目光一敛。

&esp;&esp;那时候他身上的伤可比这一回严重得多，要不是倒下的地方是云老家门口，估计就一头栽进黄泉里了。

&esp;&esp;“可您老人家不是神医么？”

&esp;&esp;“我是神医，可你不是神仙。”

&esp;&esp;战长林哑然。

&esp;&esp;云老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他是神医，可神医医术再高，也救不了一个三番五次朝阴曹地府里奔的莽汉，他战长林也是命硬，阎王爷才不肯收，可不收命，不等于不收取代价。

&esp;&esp;程大夫在别院里提的那一番话再次响在耳边，战长林垂下眼。

&esp;&esp;细想来，他今年二十有五，似乎确实不再是以前那样可以横冲直撞的少年了。

&esp;&esp;“以后会经常这样？”

&esp;&esp;战长林向云老确认旧伤发作的频率，如果他没猜错，应该跟最近天气变化相关。

&esp;&esp;云老道：“阴雨不止，寒气袭身，旧伤便会发作。”

&esp;&esp;战长林心道果然，又问道：“能不能调养？”

&esp;&esp;云老语气不明：“你会调吗？”

&esp;&esp;战长林：“当然会，我要长命百岁的。”

&esp;&esp;云老：“那就别再打仗。”

&esp;&esp;屋里安静片刻，战长林笑：“怎么可能？”

&esp;&esp;云老不做声，照他看来，这两年的仗战长林就不该打，要是不打，这旧伤不可能这样快发作，他的戎马生涯也还能延续到四十多岁，可是打了，发狠地打了，透支的结果便是身体的早衰。

&esp;&esp;“至少还有再打一回。”

&esp;&esp;像是听到云老心里的声音，战长林放缓语气，最后一仗事关苍龙军成败，他不可能不打。

&esp;&esp;“打完我就养一养，养三年，管够了吧？”

&esp;&esp;云老看着他。

&esp;&esp;战长林一脸乖相，笑道：“顺便再请教一下您老人家，妇人睡眠不好，该如何调理？”

&esp;&esp;云老目光一深。

&esp;&esp;“郡主睡眠不好？”

&esp;&esp;战长林不介意被猜中心事，嗯一声。

&esp;&esp;云老指尖顺着他脉搏移动，思绪一飘。

&esp;&esp;三年前的初春，居云岫在大年初九那夜生下恪儿的消息传至神医谷，因为是难产，险些九死一生，那一晚，战长林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庆祝。

&esp;&esp;他一直是把居云岫难产之事归咎于自己身上的，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跟谷里的人请教如何给妇人做产后调理，并把所获事无巨细地写下来，大概是想寄回王府里去。

&esp;&esp;可那段时间狗皇帝一直派人盯着肃王府的动静，后来又发生武安侯一事，他在太岁阁跟武安侯府之间轮轴转，也不知道记下的那些东西最后下落如何。

&esp;&esp;敛回思绪，云老放开战长林手腕：“我那儿有一些丹药，你先拿给她补一补，等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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