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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第3页）

&esp;&esp;最后，画面定格在空荡荡的活祭阵前，沈黛的灵力还盘桓在此，但连尸骸都未留下。

&esp;&esp;宋月桃怔怔看着这一幕幕画面，几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esp;&esp;……是她害死了沈黛？

&esp;&esp;……她有一天，会害死她？

&esp;&esp;宋月桃满面泪水，抬头怔怔对沈黛道：

&esp;&esp;“……我没想过要你死，真的。”

&esp;&esp;如她多年前换上宫泠冰那张脸时，她在镜中看到那张她梦寐以求的漂亮皮囊时，眼中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esp;&esp;“我嫉妒你，嫉妒你明明和我一样天资普通，你却能够心无旁骛的修炼，你有那么清晰的目标，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只是一个工具，整日带着卖笑的面具，做我一点也不喜欢做的事情，应付我见了就恶心的人。”

&esp;&esp;“我嫉妒你，又讨厌你，你明明可以活得更恣意快乐，却偏偏想要去讨好那些根本不值得的人，所以我是故意的，我故意让他们为了我忽视你，故意不将你的生辰告诉他们，既是妒忌，也想让你看清他们究竟是什么嘴脸。”

&esp;&esp;“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让你死。”

&esp;&esp;宋月桃望着沈黛，眼中依稀又有了几分曾经的柔软。

&esp;&esp;不过这一次，不是在演戏，每一滴泪都真心实意。

&esp;&esp;“我说这些，不是想要你将我做的事情都抹除，我只是想说……我其实并不是真的讨厌你，你也真的真的，不是一个让我讨厌的人，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esp;&esp;沈黛默然许久。

&esp;&esp;“论迹不论心。”临走之前，衡虚仙尊回首，对宋月桃淡淡道，“你终究还是会害死她。”

&esp;&esp;宋月桃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esp;&esp;沈黛默然许久，很轻地答：

&esp;&esp;“我知道。”

&esp;&esp;说完，她没有再看宋月桃，也没有再对她说别的什么，只是轻轻拉了拉谢无歧的衣角，道：

&esp;&esp;“我有点累了，二师兄，我们可不可以不看了，早些回去？”

&esp;&esp;谢无歧似乎明白她复杂难言的心绪，没多说，只抬头与兰越和方应许对视一眼，师徒四人转身离开。

&esp;&esp;深秋的审命台下铺满了银杏落叶。

&esp;&esp;沈黛踏着一地金黄缓步离去，临走前的最后一刻，与银杏落叶一并送来的，还有很轻的一声——

&esp;&esp;对不起。

&esp;&esp;

&esp;&esp;一切琐事料理结束，宋月桃被押送回浮花岛的当日，沈黛也重回昆仑道宫。

&esp;&esp;经过神仙塚和常山之役，沈黛的名气大涨，整个昆吾道宫，但凡沈黛所过之地，都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沈师姐”“沈师妹”。

&esp;&esp;别管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总之当着沈黛的面，每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恭敬礼貌，时不时还夹杂着一些殷勤之辈的吹捧赞誉，倒把沈黛夸得面红耳赤，几乎是落荒而逃。

&esp;&esp;最后还是宫泠月拉着沈黛登上昆吾道宫的食舍二楼，将她救了出来。

&esp;&esp;“……好歹也算是个修真界的名人了，我听皓胥说，你在常山连那些数以万计的怨鬼流魂都不怕，怎么还应付不了这些修士？”

&esp;&esp;沈黛接过宫泠月的茶水，不好意思地抿了一口：

&esp;&esp;“那怎么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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