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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他不是抱怨，只是在说实情。到此时，哭泣、抱怨、懊悔，于事无补。

&esp;&esp;付氏很快拭去泪水，道：“我手里有一万两左右的积蓄，等会儿命人送过来。我回趟娘家，求我兄长帮一把。”

&esp;&esp;谭振亨苦笑，“没用。他在官场上做了一辈子的老好人，为的不过是落个好名声，眼下我们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哪一件都是让他跟着丢人现眼，他没责难，已是难得。”

&esp;&esp;“不管怎样，我去试试。”付氏凄然道，“总得把孝文赎出来吧？”

&esp;&esp;她神思恍惚、面容憔悴地上了马车，来到付大学士的府邸。

&esp;&esp;付家的管家迎出来，双手奉上一张银票，道：“您的来意，老太爷已经知晓。老太爷说，如今儿孙满堂，顾得上这个，就顾不上那个，家难当。他只能帮您到这儿。”

&esp;&esp;付氏接过，看清楚面额：一千两。

&esp;&esp;付家这是刻意敷衍她。

&esp;&esp;她一路哭着回到家中。

&esp;&esp;这天和随后两日，蒋家长房与谭家的情形大同小异，只是，前者更热闹些：

&esp;&esp;蒋老太爷、蒋老太太这对儿一把年纪的夫妻，在这当口闹着分道扬镳。蒋老太爷要发妻净身出户，蒋老太太要和他到顺天府打官司。

&esp;&esp;争吵了一整日，蒋老太爷清醒过来：如今当家的蒋国槐被扣押在福寿堂，在家里，他说了算——他为什么要和她争执不下找气生？

&esp;&esp;他唤人把蒋老太太关到了家庙。把蒋国槐赎出来是当务之急，别的事情，不妨押后。

&esp;&esp;到晚间，董飞卿面容、言语入了蒋老太爷的梦，就此成了梦魇，让他一次次满身冷汗地惊醒。

&esp;&esp;

&esp;&esp;同样的时日，董飞卿和蒋徽过得十分惬意。

&esp;&esp;到什刹海尽兴而返虐渣

&esp;&esp;信纸上行云流水的一手行楷，不论怎么看，都是出自董飞卿之手。

&esp;&esp;但这封信，绝不是他写的。

&esp;&esp;董飞卿反复寻找，也无法找到旁人冒充他笔迹的端倪。

&esp;&esp;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他皱着眉，黑了脸，盯着信纸运气。

&esp;&esp;信的内容，是引用乐婉的《卜算子·相思似海深》表露情伤：

&esp;&esp;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esp;&esp;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esp;&esp;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esp;&esp;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esp;&esp;董飞卿弹了弹信首的“婺华”二字，浓眉打了结，问：“这人是谁？你知道这是谁的闺名、小字么？”

&esp;&esp;蒋徽面无表情，“我怎么会知道。”

&esp;&esp;“这是哪个黑心东西祸害我？”董飞卿需要竭力克制，才能按下把信纸揉碎的冲动。

&esp;&esp;“不是你写的？”蒋徽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取回信件，照原样收起来。

&esp;&esp;“废话。”董飞卿一脑门子火气，“你瞧着我像是说得出那种话的人？还什么‘泪滴千千万万行’，诶呦……”他牙疼似的吸着气。

&esp;&esp;“跟我抠字眼儿没用，这首词的意思摆着呢，谁看了也不会以为你总哭鼻子，放心。”蒋徽瞧着他那个恼火至极的样子，忍了又忍，唇角仍是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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