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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节（第3页）

&esp;&esp;交还铁券，向永乐帝表明心迹，孟清和行事反倒少了许多顾忌。

&esp;&esp;大宁布政使司行事不妥，自布政使以下，专为争权夺利，不办实事，按察使司和其串通一气，都指挥使司亦有少数人动摇立场，对朱旺的命令阳奉阴违，证据都握在朱旺手里，借锦衣卫送到北京。

&esp;&esp;孟清和冷笑，亲自动笔，三封弹劾奏疏呈送南京。

&esp;&esp;巡按御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尸位素餐者视而不见，对贪污害民者网开一面？

&esp;&esp;好，他来！

&esp;&esp;弹劾奏疏递上不久，大宁三司衙门突发地震，布政使和按察使司掌印换人，督粮道及分守道参政下狱。都司衙门中，一名同知下锦衣狱，两名佥事回家种田。靠山倒台，税课、巡检中的生面孔，顷刻间少去一大半。

&esp;&esp;以大宁都指挥使朱旺为首，看着打起包裹，灰溜溜滚蛋的昔日同僚，嗤笑一声。

&esp;&esp;兴宁伯不发威，当他真如面上好欺？

&esp;&esp;想当年，南京六科都被他搅个天翻地覆，多少给事中发到西南大山充训导教谕。这两年，伯爷行事日渐沉稳，便忘记早年间的教训？当真是找死！

&esp;&esp;天子北巡时，已隐约露出迹象。后遇大军征讨草原，起了战事，腾不出手，才让这些鬼祟小人快活几日。

&esp;&esp;聪明的该就此罢手，趁早抹掉首尾。之前所得，足够养活三代。

&esp;&esp;结果呢？

&esp;&esp;依旧不知收敛，甚至通过职务之便，搜集伯爷“贪赃枉法，与民争利”的黑材料，同翰林学士胡广暗中传递消息。

&esp;&esp;如今怎么样？该收拾的，照样收拾。

&esp;&esp;真以为几个翰林蹦跶几下，就能拉伯爷下马？

&esp;&esp;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不过是春秋大梦一场。

&esp;&esp;清理大宁三司，早为题中之意。孟清和看准永乐帝早有此打算，才顺势而为。他知道，清理掉一批人，大宁三司仍在，想恢复大宁都指挥使司一家独大的局面，已是不可能。但能达成“狐假虎威”目的，借助永乐帝的东风，为自己立起威名，已是足够。

&esp;&esp;此事过后，新来的官员定会改掉一些“坏习惯”，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前车之鉴不远，敢打税课司的主意，向互市和军屯安插钉子，伸哪只手，剁哪只手！

&esp;&esp;一切为国库，为内库。

&esp;&esp;孟伯爷立场坚定，理由充分。

&esp;&esp;大宁三司被清理的同时，亦失哈一行抵达北京。见过沈瑄，换过路引，立刻北上宣府。

&esp;&esp;孟伯爷不掌兵，沈瑄却不能置身事外。

&esp;&esp;一道令下，五千骑兵北上，巡弋开平卫至万全卫诸地。领兵之人，正是自朝鲜归来不久，由羽林卫指挥升调入行后军都督府的泾国公陈亨嫡孙，陈纪。

&esp;&esp;“国公爷不去？”

&esp;&esp;“不去。”沈瑄放下公文，靠向椅背，握住孟清和的手腕，拇指擦过青色的血管，“陛下有意明年迁都，我意同成国公，非天子令，不再请旨掌兵。”

&esp;&esp;不再掌兵？

&esp;&esp;一瞬间，孟清和脑中有数个念头闪过，最后全都化为一声叹息。

&esp;&esp;伸出手臂，揽住沈瑄的后颈，第一次，以保护的姿态，将他拥进怀中。

&esp;&esp;“子玉，我陪着你。”

&esp;&esp;沈瑄合上双眸，没动，也没有出声，呼吸清浅。

&esp;&esp;孟清和挺直背脊，手指顺过乌黑的发，亏得国公爷没戴幞头……好吧，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走神。

&esp;&esp;窗外，夕阳西下，晕红的光，映暖天边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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