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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1页）

&esp;&esp;蓝忘机眉角似乎在隐隐跳动，忍耐着什么般，道：“……你站着。别动。”

&esp;&esp;聂怀桑今日所受的惊吓里，还以此刻为最重。他还没敢相信蓝忘机真的代劳了这种事，蓝忘机已站起了身，道：“找到了。”

&esp;&esp;众人忙朝地上看去。当然，让他们失望了，含光君并没有真的除去尸身的衣裤，他只是在每具尸体的腿根部位划了一剑，轻轻划破了衣物，露出里面的皮肤。而有的衣物不必划，已经破破烂烂了。

&esp;&esp;他白靴边的那具尸身，两条大腿上各有一道淡淡的线圈，肉色细线的阵脚，密密麻麻。线圈以上和线圈以下，肤色微妙有着的不同。

&esp;&esp;显然，这具尸体的腿和他的上半身，并不属于同一个人。

&esp;&esp;这两条腿，竟然是被人以针线缝上去的！

&esp;&esp;聂怀桑尚在瞠目结舌，魏无羡问道：“聂家用来祭刀的尸体，都是由谁挑选的？”

&esp;&esp;聂怀桑道：“一般是由历代家主自己在生前挑选和囤积的。我大哥去得早，他没存够，我也帮他挑选了一些……只要是五官四肢都齐整的尸体我就留下了。其余的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sp;&esp;这具尸体究竟是谁缝上双腿浑水摸鱼埋进来的，问聂怀桑必然是问不清楚的，魏无羡及时打断了他的一问三不知。从提供尸体的人到聂明玦自己，全都是怀疑对象，不计其数。恐怕只能继续追查下去，直到找到全部肢体，拼齐他的尸身和魂魄，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esp;&esp;魏无羡道：“这位仁兄看样子是被五马分尸啊……但愿他身体的其它部分没有被切得七零八落才好吧。”

&esp;&esp;☆、皎皎把腿缝到另外一具尸体上，藏到墙里，明摆是不愿意让肢体被发现。既然如此，就不会故意抛出左手去袭击姑苏蓝氏的人，这样一定会引起注意和追查。一个费尽心思藏匿，一个却莽撞出手生怕不被人发现，应该不是同一拨人。”

&esp;&esp;话都被他说尽了，蓝忘机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但还是“嗯”了一声。

&esp;&esp;魏无羡边走边道：“藏腿的人知道清河聂氏有建祭刀堂的传统；而抛左手的人则十分了解姑苏蓝氏的动向，恐怕来路都不简单。要弄明白的事儿，可越来越多了。”

&esp;&esp;蓝忘机道：“一步一步来。”

&esp;&esp;魏无羡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esp;&esp;蓝忘机道：“自己想。”

&esp;&esp;他们你问一句我答一句，片刻不停，魏无羡本想趁此机会出其不意诱蓝忘机脱口而出最后这个问题的答案，结果仍是失败，暂且作罢，下次再战，改换话题道：“我没来过栎阳，之前都是我打听的，这次我偷个懒，你去打听吧。”

&esp;&esp;蓝忘机转身就走，魏无羡道：“且住且住。含光君，敢问你，去向何方？”

&esp;&esp;蓝忘机回头道：“去向此地驻镇的仙门世家。”

&esp;&esp;魏无羡揪着他的剑穗，把他往回拉：“找他们作甚。这是人家的地盘，他们纵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种事都是要么嫌丢脸，要么不愿意让外人插手。尊贵的含光君，并非魏某人抹黑你，出来办事，你没我真的不行啊。您这样打听，若能问到什么那才是怪事。”

&esp;&esp;这话说得口无遮拦了些，蓝忘机的目光却一片柔和，道：“嗯。”

&esp;&esp;魏无羡笑了：“嗯什么嗯啊，这样也嗯。”肚里却腹诽得欢：“只会说‘嗯’，果然还是闷！”

&esp;&esp;蓝忘机道：“那要如何打听。”

&esp;&esp;魏无羡指向一侧：“当然是去那里。”

&esp;&esp;他所指的，是一条宽阔的长街。街边两侧高高低低挂满招摇的幌子，缠着鲜红的布巾，亮眼极了。每一家店铺都门面大开，圆滚滚、黑乎乎的坛子从店内摆到店外，还有伙计捧着一托盘的小酒碗向行人拍胸自荐。

&esp;&esp;烈烈酒香飘了满街，难怪魏无羡方才越走越慢，走到街口，就彻底走不动了。

&esp;&esp;魏无羡严肃地道：“这种地方的伙计一般都年轻机灵，手脚勤快，而且每日客多，人多口杂，附近流传的什么怪事，一定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esp;&esp;蓝忘机“嗯”的没有反对，但脸上写满了“你只是想喝酒吧”。

&esp;&esp;魏无羡就这么拽着他的剑穗，两眼放金光地踏入酒家一条街。立刻就有五六名不同酒家的伙计围过来，热情一个比一个高涨：“尝尝吗？本地有名的何家酿！”

&esp;&esp;“公子尝这个，只尝尝不要钱，喝得高兴了再来光顾小店生意。”

&esp;&esp;“这个酒闻着不烈，下了肚劲儿可足！”

&esp;&esp;“喝完你还能站着我跟你姓！！！”

&esp;&esp;魏无羡一听便道：“好！”接过那名矮个子、亮嗓子伙计端着的酒碗，仰头一口喝尽了，空空的碗底笑吟吟展给他看，道：“跟我姓？”

&esp;&esp;伙计一昂头：“我说的是喝完一坛！”

&esp;&esp;魏无羡道：“那就给我——三坛。”

&esp;&esp;那伙计大喜过望，冲回店去。魏无羡对蓝忘机道：“做生意嘛，先做生意，再讲别的。生意做了，口就好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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