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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第3页）

&esp;&esp;充电后的启动需要时间，袁木躺回床上，盯回天花板，从尽头往走。

&esp;&esp;继开机铃声之后，是几阵急促的连震。袁木滚了两圈侧身去床头柜边上，拿起手机不紧不慢地翻阅。正好词还没措好，拖延这点时间使他感到怪异的轻松。

&esp;&esp;确实有几条移动公司的套餐营销短信，还有几条忘记取订的未接来电的通知业务。所以收件箱里裘榆两个字在一众长号码里显得简洁端正，裘榆那一栏后的灰溜溜的4也将数目衬得很惊人。

&esp;&esp;点进后，两条彩信配他两句话。

&esp;&esp;章尸骨无存。微博粉见绿山儿

&esp;&esp;此间

&esp;&esp;一月上旬，年级组织期末考试。最后一科文科综合结束后，大家在走廊碰面，一对视，彼此脸上的表情都颇为绝望麻木。倒不是题有多难，而是学校变态，考完试高三生得续两周课程，算上提前返校的时间，他们的寒假也就半个月。

&esp;&esp;黄晨遇佝腰耷背地泄气，迎面遇到俩例外，一个四平八稳，另一个意气风发。

&esp;&esp;榆哥，考得不错？

&esp;&esp;裘榆正和袁木说话，讲完最后一句了才转脸去看前面的黄晨遇，没什么表情地点头：还行吧。上前两步揽人，把脖子虚锁在胳膊肘里，差点把祖国的花朵压残了，才说要去谢你，前几天带我们拜孔子。

&esp;&esp;小事一桩小事一桩。黄晨遇两只手吊在裘榆的手臂上，发现扒拉不动，接着夸张地吐舌咳嗽，看向袁木，袁木，袁哥，救救我，你的这个后桌过于客气了！

&esp;&esp;袁木攘开长来人行道上的树枝，等他们走过了才放下，落一两步在身后装模作样地：我感觉我也考得还行，也想谢谢你。

&esp;&esp;考试不用上晚自习，裘榆和袁木慢慢悠悠地并肩在回家路上，闻到飘香的路边摊便停一停，吃一路。到家时不到五点，胃饱了一大半。

&esp;&esp;裘榆给裘禧带了一把烤串，进门时她缩在椅子上看电视。他把烤串放玄关柜上，塑料袋哗啦响也不见裘禧作反应，才后知后觉人在发呆。

&esp;&esp;拿过去吃，再放凉了。裘榆换了鞋先去卧室放包，电视不看就关了，吵人还费电。

&esp;&esp;裘禧听见裘榆说话就回神了，猛地站起来，追过去跟着她哥屁股后面跑。

&esp;&esp;裘榆握着门把手转头看她：往我这里凑什么。玄关柜上。

&esp;&esp;裘禧闭息看他，没有出声。

&esp;&esp;裘榆看不懂裘禧的眼神，但余光瞥到另一个房间，霎时全明白了。

&esp;&esp;主卧床上的棉被敞着，裘盛世背对他们侧躺在一角。男人裹着臃肿的外套蜷在床的最里边，占据窄窄的一条，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他的头发剃光了，剩青白交杂的一颗。

&esp;&esp;裘榆看着那个连背影都很显老态和萧索的人，第一眼竟有些恍惚。这和前些日子出轨家暴的是同一人吗，那些事有真实地发生过吗。

&esp;&esp;他摁开自己的门，不紧不慢地对裘禧说：不用管，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又问，妈呢？

&esp;&esp;妈妈去买菜了，一会儿要请小茶一家来吃晚饭。

&esp;&esp;裘禧手掌挡嘴，还支支吾吾想继续跟他说点悄悄话，许益清回来了。她手里提满菜，扬一扬，示意裘禧来接。眼睛一直看着裘榆，要躲不躲的，倒像是不得不。

&esp;&esp;许益清勉强笑着：考完了？

&esp;&esp;裘榆面无表情地与许益清对视。

&esp;&esp;突然对之前裘禧的那个眼神有所体会。此时看着许益清，他也明确不了自己究竟想表达哪一种情绪。他搞不懂的，却寄希望于许益清，希望她懂，然后来告诉他，教他该如何面对。

&esp;&esp;裘榆垂眼，嘭一下关了门，隔绝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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