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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她就像一个戏台，只要她出现，这些人便会自动分配好生旦净末丑，每个人的词儿都很熟。

&esp;&esp;果然接下来便有人接口道：“她算哪门子太子妃？真正的太子妃只有龄姐姐一人。”

&esp;&esp;“麻雀飞上枝头，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esp;&esp;“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esp;&esp;……

&esp;&esp;都说言语如刀，少女时期的姜宛卿经常要面对这样的刀山火海，几乎每一次都是含泪而归。

&esp;&esp;姜元龄会安慰她：“五妹妹不要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们只不过是较为在意嫡庶，口头上没什么遮拦。”

&esp;&esp;她们确实经常拿周小婉的出身说嘴，说听大人说，跑江湖的女子不干不净，姜宛卿庶不庶的没什么要紧，是不是姜家亲生的才当真值得商榷。

&esp;&esp;那一次姜宛卿没忍住，打了那人一记耳光。

&esp;&esp;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一群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当即厮打起来，扯落一地头花。

&esp;&esp;最后被一起带到古王妃面前。

&esp;&esp;被她打的是古家最小的郡主古淑范。

&esp;&esp;古王妃一向护短，姜宛卿又只是一介庶女，戚氏拿姜宛卿做情，让姜宛卿给古淑范磕头赔罪。

&esp;&esp;姜宛卿从来没有违逆过戚氏。

&esp;&esp;因为所有人都告诉她，戚氏是她唯一的仰仗和依靠，得罪戚氏，便是自毁前程。

&esp;&esp;但那一刻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esp;&esp;——她骂我小娘！

&esp;&esp;她那个时候把这句话喊出来了：“是她先骂我小娘的！是她不对！我没有错！”

&esp;&esp;戚氏脸色很不好看，让柳嬷嬷和苏嬷嬷按着她磕头。

&esp;&esp;两名嬷嬷的力气极大，她疼得眼泪直流，越是这样，胸中那把火便烧得越旺。

&esp;&esp;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没有错，她死也不会磕，有本事就拧断她的脖子！

&esp;&esp;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esp;&esp;“孤适才路过，确实听到是小郡主先开的口。”

&esp;&esp;这声音好听极了，只可惜她被死死按着，无法抬头。

&esp;&esp;“子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有人辱及至亲，五妹妹一时难忍义愤，也是有的。与其在这里分断小姑娘的口角，不如好好查一查，是谁在小郡主面前非议他人，毕竟那些话不大好听，不像是小郡主该说的。”

&esp;&esp;姜宛卿头颈上的力道松开，她抬起头，看到了风昭然。

&esp;&esp;十五六岁的风昭然已经有了临渊而立的风姿，背脊笔直，侃侃而谈。

&esp;&esp;她把这道身影记了好久好久，记得很深很深。

&esp;&esp;那场闹剧最后以两位小姑娘握手言和告终——当然只是做给大人看的，古淑范很快便把手摔开，还拿帕子擦了擦。

&esp;&esp;此时此刻，第一个发话的正是古淑范，只要没有长辈和外人在场，她对姜宛卿的厌恶便溢于言表，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esp;&esp;“你们少说两句吧，”姜元龄拭泪道，“她毕竟是我妹妹……”

&esp;&esp;“你把她当妹妹，她可没把你当姐姐！”

&esp;&esp;古淑范怒视姜宛卿，“人要脸树要皮，你做出那腌臜事还敢出来见人，当真是没脸没皮！真不愧是江湖女子的种，和你那勾引家主送上门当小妾的娘一个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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