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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第1页）

&esp;&esp;她端详着他。

&esp;&esp;“是因为除夕的那个晚上，我对你说，我的明天不需要你负责。是因为接着我又对你的妹妹说，将来如果发现不合适，两人也可以分开。所以我令你感觉我很随意，我没正视过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是个没有心的人，是吗？”

&esp;&esp;他不说话，依然那样盯着她，神色不善。

&esp;&esp;苏雪至摇了摇头。

&esp;&esp;“贺汉渚，那天晚上，我如果对你说，我喜欢你，喜欢得完全不像是我自己了。我竟会为一个男人带着枪深夜独自开车，从一座城赶到另一座城，目的，就是为了守他的约。我想和他在一起，希望我的这段前所未有的心动，能开花结果，将来和他共此一生，那一定会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我那样说，你会接受我，和我在一起吗？“

&esp;&esp;“确实，我也对兰雪说了那样的话。但我问你，我们当时对彼此的了解有多少？别说那时候，就算是现在，你又对我了解多少，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同样，问问你自己，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当时我们在一起才几天？不过是凭着对彼此的喜欢，顺从内心的指引在一起了。我那样说，有错吗？”

&esp;&esp;野风劲吹，将男人眼底的那几簇火星子吹散了。

&esp;&esp;“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esp;&esp;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力了。

&esp;&esp;苏雪至沉默了片刻。

&esp;&esp;“你留过洋，一定也听说过西式婚礼上男女双方的誓词。无论是顺境逆境，健康，还是疾病，彼此承诺，相守一生。”

&esp;&esp;“这就是我的想法。我期待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我爱你，除了死亡之外，什么都不能叫我们分开。”

&esp;&esp;她看向面前这个挡着自己道的男人，最后，一字一字地说道。

&esp;&esp;“知道我为什么轻易不说出来吗？因为这太难了。要怎样的幸运，才能有这样的相遇。”

&esp;&esp;“你看，我们已经算是经历过生死考验了，我等到你平安回来，你也来找我了，说你想要履行你的诺言。然而，就在刚才，当我再次问你，将来如果你又面临着和这次一样的生死和危险，你会不会再次将我推开。你没说话，但我在你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犹豫。所以你指望我怎样？再一次毫无芥蒂地全心投入你的怀抱，然后等着下次，你再以保护我的名义然给我离开你？”

&esp;&esp;她忽然抬手，从自己脖颈的衣领下，扯出了一根细细的红色丝绳。

&esp;&esp;丝绳的下面，挂着一枚素金的指环，如项链的坠。那指环本贴着她的肌肤，一直静静地藏卧在她的胸口。

&esp;&esp;她用力一拽，丝绳断了。

&esp;&esp;她俯身靠了过来，像当初他抓住她手时那样，抓住了他的手，将戒指放回到了他的掌心里。

&esp;&esp;“现在可以放心地交还给你了。”

&esp;&esp;“让道吧。”

&esp;&esp;他定定地握着掌心里还带着她体温的戒指，人坐在马背上，纹丝不动。

&esp;&esp;她蹙眉，忽然，眉头舒展，冲他一笑，微微挑了挑眉。

&esp;&esp;“怎么，贺司令你还不让道，是想继续和我保持以前的关系？”

&esp;&esp;她打量了他一眼。

&esp;&esp;“往后我们不但是合作的伙伴，你要真觉得有必要继续保持以前的关系，我也可以考虑。”

&esp;&esp;她说完，调转马头，足跟轻轻踢了下大公马的马腹。

&esp;&esp;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大公马哕哕了两声，立刻撒开蹄子，撇下那个男人，疾驰而去。

&esp;&esp;（贺汉渚扭头望着她纵马疾驰）

&esp;&esp;贺汉渚扭头望着她纵马疾驰背影渐渐远去，心头弥漫着一阵无力的沮丧和迷乱。

&esp;&esp;他是个不该心动，更不能放纵感情的人。但就是这样的自己，心动了，放纵了，和她走到了一起。那么保护她，尽他所能，这难道不是他应当的担当和本分吗。

&esp;&esp;她说她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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