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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在这里能呼吸吗（第4页）

&esp;&esp;正确答案是「不可以」，你和我不同，完全不同，我们得活在不同世界。即使我能呼吸，你也没办法呼吸。不这样不行，也就是说，你……

&esp;&esp;「──大骗子！」

&esp;&esp;我推开他的身体，双手伸向龙头，强行握住，胡乱往左、往右扭动，摇晃机车。当我用力倾斜体重后，外星人惊声大叫：

&esp;&esp;「你在干嘛！住手！」

&esp;&esp;「你这个外星人是大骗子！装作是我信任的人，还打算让我以为这是正确的！你也没被光束击中对吧！因为那个，当时来告诉我这个世界要毁灭的，那个外星人──」

&esp;&esp;「住手！要掉下去了！」

&esp;&esp;我不理他，用尽力气撞飞他的身体。「逻逻！」他放开的左手往我的方向伸过来，但来不及了，他的手、手指只抓住虚空。机车上下颠倒，我和他和机车一起成为一团光块，似箭下坠。

&esp;&esp;我也知道会掉往哪里，也确实听见呼唤著「在这里」的声音，掉到那里后，一切将被破坏、消失，接著我们将在不同地方醒来。不是x，而是真正现实的延续。我们分隔两地了。

&esp;&esp;「──因为那是我啊！外星人是我！健吾是人类！」

&esp;&esp;然后，要说再见了。

&esp;&esp;这之后当然会如此发展。

&esp;&esp;是这样没错啦。

&esp;&esp;大家对不起，我可以在这边再说一次绳结的事情吗？……不可以？拜托啦，我尽量长话短说。如果大家不懂这个，不只接下来的发展，这之前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好好理解（如果真的不行，就请跳到接下来的※符号处）。

&esp;&esp;所以说，来讲绳结的事情。

&esp;&esp;我的丝线的绳结，和缠绕在手指上好几圈后，拉紧其中一端做出来的绳结相似，但却是更巨大、更复杂的失败版本。

&esp;&esp;某个时间点起，过去和未来连结成同一个时间，接著出现了好几个回圈。所以才会那般在同一个地点醒来这么多次，才会陷入回到同一个地点好几次的状况中。

&esp;&esp;这些全都是骗子假外星人的错，这个人，大家当然十分熟悉。

&esp;&esp;荻尾健吾，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情人。

&esp;&esp;我和健吾原本打算要去吃拉面，说著「大概很多人吧」，只是去看状况，这大家都知道了吧。

&esp;&esp;我们骑著朴素的银色cb400在夜路奔驰，但健吾接到电话，中途停下车。大家当然也都知道这通电话的内容了吧。

&esp;&esp;那时候的我，其实选择和他一起去学校。接著，我们两人往学校的途中，八点三十六分，发生一件事了。

&esp;&esp;现在开始把这件事当作「p」，待会儿，我会好好说明我眼中所见之事。

&esp;&esp;总之，p发生了，我和健吾也因此分隔两个世界。

&esp;&esp;我的丝线，就在这里结束了。我走到过短的丝线终端了。

&esp;&esp;接著，抵达后的我看见了未来。

&esp;&esp;（健吾，会来找我……）

&esp;&esp;真的看见了。

&esp;&esp;我的眼睛，清清楚楚看见那幅景象。

&esp;&esp;健吾来找我。使尽手段越过世界的界线，来到我的世界中。丝线结束的我的世界，已经处于时间流动的概念外，一切都停止了，所有事物突然停下来，也没有任何事物消逝。接下来，我会连我自己是谁也忘记，只会在永远持续膨胀的物理中，相对收缩、崩坏、毁灭才对。这就是「自然」。因为所有生物，都理所当然会如此发展。

&esp;&esp;但是健吾却打算再次转动时间。他闯入我的世界，摇醒即将忘记一切的我，不断重回记忆中过去的那个时间点，插手做出变化，想创造出不同结果的全新世界。他尝试了几次，就在我的丝线终端分出了几个分歧。

&esp;&esp;就这样，健吾把我的丝线搞得一团乱，揪成一团解不开的复杂绳结。

&esp;&esp;之所以装成外星人，是因为他认为这样能让我顺从他的尝试。对我来说的正确象徵、绝对可信之人就是妈妈，也就是外星人。为了不让我觉得可以就这样结束，健吾利用了我的恋母情结。

&esp;&esp;但不管健吾尝试几次，我都不选其他选项。我总是选择同一个，结果就是，没办法改变接下来的发展。怎样都没办法避开p。无数的分歧在那之后还是经过相同路径，回到原本的点。接著又与相同地点连结，不管重试几次，都只能从相同地点重新来过。

&esp;&esp;但是，健吾迟迟不肯放弃，几十次、几百次、几千几万几亿次，重复几乎无限的次数后，终于有一个分歧支线，出现了小小变化。那个变化终于创造出与现实不同的发展。

&esp;&esp;这个变化，就是我搭上八点十分的公车。

&esp;&esp;结果，我在p受到的致命伤变成健吾承担，独自待在健吾房间等待的我，手机响起。电话是健吾父亲打来的。开头就对我说「逻逻，大事不好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彷佛在笑。

&esp;&esp;「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要联络谁才好啊？我完全不知道，大事不好了，他们说健吾没救了。」

&esp;&esp;──我看见到此为止的画面，预知所有未来了。

&esp;&esp;巨大变化发生时，人类很难察觉微小变化。

&esp;&esp;没错，人类很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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