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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汪若海这才上前整理桌案。

&esp;&esp;只见上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句诗：

&esp;&esp;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后期会有一点涉及朝堂，但不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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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杏林张家

&esp;&esp;这一出戏唱得极好，等回了家几个孩子在饭桌上都还在回味。

&esp;&esp;夏姐儿靠在大姐身上问：“他们真的死了？”

&esp;&esp;李氏笑：“都是演戏，你后头不是还看到他们出来唱第二遍了？”

&esp;&esp;夏姐儿皱眉点头，觉得还有些不对。

&esp;&esp;李氏垂眼扫了下兴致不高的孙婆子，给她夹了一筷子蜜藕在碗里。

&esp;&esp;小孩子有了吃的，转眼就把心事抛在脑后——反正吃完了再想也不迟，事情又不会跑了。

&esp;&esp;张家只有这一个佣人，往上数到没进化的第一只张家猴子身上，张家人都是从来没富过的，现在有了点钱都是自己吃什么，孙婆子也跟着吃什么，一个饭桌上，有些话儿就不好说。

&esp;&esp;孙婆子和梅姐儿守家照顾王阿婆，几个人都未曾去。

&esp;&esp;在家讨论这事难免会揭孙婆子伤疤，对她，家里人都说的是出门吃张大郎同僚的酒去。

&esp;&esp;孙婆子活了这些年，心里亮堂堂的，心底叹了口气，私下喊了夏姐儿，掏了把花生糖给她笑：“里头的戏都是怎个唱法儿？”

&esp;&esp;夏姐儿得了大姐娘亲嘱咐，支支吾吾地不出声儿，她淘气归淘气，却不曾骗过人，故此口水流了一地也没说出半个字，反把花生糖往孙婆子嘴里塞道：“我吃了糖嘴里头甜心里也甜，婆婆试试。”

&esp;&esp;孙婆子给她逗得噗嗤一笑，嘎吱嘎吱把花生糖嚼了一个，又将剩下的放到小荷包里，抱着她道：“往后我就跟着你跟鱼姐儿去。”

&esp;&esp;夏姐儿点一回头，困惑地笑：“我们都在家不走的。”

&esp;&esp;孙婆子看看夏姐儿已经开始抽条的小身子慈爱地摸摸她的脸儿。

&esp;&esp;她的小闺女如果还活着今岁也有这般大了。

&esp;&esp;张阿公就在大槐树后头的屋檐下乘凉，从孙婆子和夏姐儿的角度见不着他，他却能将两人的话儿听得清楚。

&esp;&esp;怀里揣的和赵掌柜商量好的契登时跟烙铁似的烫，张阿公将纸拿出来对着光看，里头还写了鱼姐儿捣鼓出来的药方，这东西赵掌柜愿意跟他们五五分润，张家只需要等着收钱就能源源不断地进财。

&esp;&esp;张阿公喝着金银花露，心头燥热去了大半，看着家里的几个女儿，脸又皱成赖皮狗。

&esp;&esp;这个东西他本打算卖个好价钱狠宰赵掌柜一笔，这样几个女儿的嫁妆又能好些，往后鱼姐儿也没个兄弟帮衬，家里少不得提前给她做些打算。

&esp;&esp;但宰的真的是赵掌柜么？他不愿去深想，人到老年心眼子脏点儿，手脏点儿有什么关系？他一把老骨头还能活得几年，家里儿孙过得好，他死了安心。

&esp;&esp;但见着几个孩子义愤填膺，看戏看得眼泪落了一地，张阿公又瞒不住自个儿了，转头想起他小时候老胡大夫倒在家门口，那会儿他们兄弟三个穷得穿一条裤子，老张头都刮了锅底分老胡大夫一口饭。

&esp;&esp;如今他享受的也不过是爹的余荫，以后他死了也能给孩子留下余荫么？

&esp;&esp;张阿公喊来鱼姐儿，小声嘀咕道：“上次咱们家买了一车金银花，不赚钱了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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