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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第3页）

&esp;&esp;喂？姑姑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esp;&esp;电话里传来中年女人疲惫的声音：开学没？你姐下礼拜要去那边找工作你呆个两年好歹熟，帮衬她点，多照顾下子，晓得不？

&esp;&esp;程苏然一怔。

&esp;&esp;表姐要来。

&esp;&esp;人嘞？怎不说话了？

&esp;&esp;我程苏然心里不情愿，我要上课，还要准备考试，没有那么多时间。

&esp;&esp;能花你几个时间，就自私，我还不晓得你，记恨死了吧？

&esp;&esp;我没有

&esp;&esp;行了就这样，到时候你姐给你打电话。

&esp;&esp;程苏然抿了抿唇，正要挂掉电话，又听见女人的声音提高了些：等下

&esp;&esp;还有事吗？

&esp;&esp;你奖学金发了不？姑姑沉默片刻问道。

&esp;&esp;程苏然喉咙一紧，几乎是立刻坚定地回答：没有。

&esp;&esp;真没得？

&esp;&esp;才刚开学，我都还没申请她话说一半止住，突然意识到这么回答不行，可是要改口已经晚了，果然，姑姑接上了她的话。

&esp;&esp;那你快申请啊，这不然，呃，不然你吃饭怎个办？

&esp;&esp;耳边话音生硬地拐了个弯。

&esp;&esp;程苏然高高悬起的心跌落下去，砸在软棉花上，有种闷闷的说不清的滋味。

&esp;&esp;原来她有没有饭吃也是一件值得被惦记的事啊。

&esp;&esp;但是她明白，她都明白，那是一笔钱，除了吃饭还可以拿回家的钱。成年人说话做事不那么直白，又或许是没有被逼到极限，才会给彼此留脸面。

&esp;&esp;她必须有价值，别人才会爱她。

&esp;&esp;然然？

&esp;&esp;这个学期我申请不到了，程苏然狠下心撒了个谎，低弱可怜的语气，成绩不够。所以只能周末打点零工，学校食堂吃饭便宜，两个素菜配饭才五块钱，勉强够吧。

&esp;&esp;为什么成绩不够？读个书不好好读的浪费时间，跑那么远姑姑突然情绪激动，骂了两句，随后声音又低下来，絮絮叨叨说什么奶奶病情恶化，借遍了钱之类的话。

&esp;&esp;程苏然不断默念别心软，嘴唇抿得发白。

&esp;&esp;电话被挂掉了。

&esp;&esp;太阳渐渐西斜，霞光把卷云染成了橘红色。

&esp;&esp;江虞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一缕霞光透过帘子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线条冷硬的脸上，像跳动的萤火，交替掠过，带走了眉目间显露的疲态。

&esp;&esp;今天上午的专访进行得很顺利，下午的拍摄工作出了些岔子，折腾得她有点累。

&esp;&esp;但只有忙碌起来，才不会感觉到空虚。

&esp;&esp;十几分钟后，到了公司，江虞从侧门进去，上楼，转过拐角，一身形高瘦的年轻女孩等在她办公室门口。

&esp;&esp;虞姐女孩见着她扬起笑脸，迎了过来，你可算回来了。

&esp;&esp;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随之扑面。

&esp;&esp;白露，公司的模特。

&esp;&esp;江虞看了她一眼，按下心头淡淡的不悦，输入指纹开了办公室大门，径直走进去。她随手把包放到桌上，却没坐，而是站在窗前在车上坐得够久了。

&esp;&esp;你和客户吵架是怎么回事？她单刀直入。

&esp;&esp;白露跟在她身后，不自觉往前迈了一步，与她并肩而立，闻言，转过身，撇了撇嘴说：谁让他们给的钱少，事情反而多。

&esp;&esp;她是公司首批签进来的模特之一，属于老天赏饭的姑娘，很有天赋，不到三个月就在众多模特中脱颖而出。合作过的品牌方、设计师、摄影师和秀导都对她青睐有加，但她却是个特别能闹腾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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