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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张向阳换了身衣服，旧衣服穿在身上，行走在家乡的路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真是哪哪都觉得好看、喜欢。

&esp;&esp;呆在家乡的时候不觉得，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才觉得满目可亲，处处都是风景。

&esp;&esp;新修的水泥路两侧树丛杂乱，没有城市里的整齐划一，靠着哪一家，哪一家就在临河种自己想种的果树，高高低低的，一路走，一路都是树木的香气。

&esp;&esp;张向阳家靠河的地方没种树，李玉娟没空打理，在河边修了踏脚，走下去能在河里洗衣服，也可以钓鱼钓龙虾，张向阳从小胆子小，尤其是他爸走了以后，他就更不敢碰水了。

&esp;&esp;台阶下去，夕阳的微光倒映在河面，河水的尖上闪着一点淡金色的光。

&esp;&esp;张向阳想起那天在警局“见到”了爸爸。

&esp;&esp;那么高大、温柔的爸爸，他停留在人生最美好的岁月，无怨无悔。

&esp;&esp;脚步慢慢拾级而下，张向阳在倒数

&esp;&esp;屋外已是全黑，星星很亮，场院的门口上装了灯，昏黄黄地照亮了一个黑夜中的贺乘风，脸上还是那个不变的笑容，五年前，五年后，重逢前，重逢后，都丝毫没有变。

&esp;&esp;张向阳看到那张脸，脑子瞬间变得空白。

&esp;&esp;其实他听到李玉娟说有同学来找时，就先疑惑了，疑惑过后立刻生出了不详的预感，在有预感的前提下，看到从天而降的贺乘风，还是没架住挨了一闷棍的感觉。

&esp;&esp;李玉娟热情地招呼，“快进来坐。”

&esp;&esp;贺乘风微笑着对李玉娟点头，“谢谢伯母。”

&esp;&esp;李玉娟一回头，见儿子傻站在那儿，胳膊肘轻推了下他，“同学来了，怎么不说话。”

&esp;&esp;儿子的内向寡言一直令李玉娟很担心，难得有朋友主动上门来找，她自然是感到很开心。

&esp;&esp;对上母亲的笑脸，张向阳身体才慢慢地从麻木中恢复知觉，他胡乱“哦”了一声，转过身，脸面向墙壁藏住，心脏突突地跳着，是面对危险的紧张。

&esp;&esp;“坐，”李玉娟拉了张长凳，“向阳，快来，我去拿点水果。”

&esp;&esp;李玉娟忙着去厨房的冰箱里取切水果，张向阳站在厅里，脑子里乱哄哄的，他看向贺乘风，贺乘风的脸色倒是很平静淡然，笑容温和。

&esp;&esp;张向阳慢慢平静下来，贺乘风没有变，可是他已经变了。

&esp;&esp;张向阳压低了声音，“请你离开我家。”

&esp;&esp;“伯母叫我进来坐，我怎么好意思不打招呼就走呢？”贺乘风微笑道。

&esp;&esp;张向阳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用你说，我自己会说。”

&esp;&esp;不就是想拿他的性向要挟，他本来就是要坦白的，这种人抓住人一点小辫子，不把人整死都不罢休……张向阳猛地转身，李玉娟端着切好的橙子已经出来了，“吃点橙子。”

&esp;&esp;“妈——”张向阳大声道，把李玉娟吓了一跳，手上端的盘子都要翻了，当着同学的面，她没作出吃惊的样子，只悄悄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对一旁的贺乘风道：“小贺，来吃橙子。”

&esp;&esp;张向阳向前一步握住李玉娟的胳膊，“妈，我……”

&esp;&esp;“伯母，”贺乘风出言打断，“我找向阳来聊点工作上的事，我们出去说就行，不麻烦了。”

&esp;&esp;“聊工作？你们还是一个单位的啊？聊工作有什么不好在家里聊的，”李玉娟拍开张向阳的手，又不满地看他一眼，似是在责备他跟同事没搞好关系，“没事，你们聊，我出去走两圈，找你钱姨说两句话。”

&esp;&esp;“妈……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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