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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esp;&esp;圣上语气中有些许难以捉摸的喟叹，细细去听，却似是错觉。

&esp;&esp;宁海跪在地上，凝神去听，也只听到了短短一句。

&esp;&esp;“……方才，”圣上顿了顿，说：“朕好像……做了个梦。”

&esp;&esp;宁海两手贴在绚丽而温软的织锦地毯上，却还是凉凉的生了汗意，湿腻腻的，像是捏了条冰冷的蛇。

&esp;&esp;舌头在口中动了几动，他轻声道：“圣上九五之尊，既然得梦，必然是天赐吉兆，泽被万民……”

&esp;&esp;他专捡好话说，唯恐哪里冒犯，正战战兢兢，圣上却笑了。

&esp;&esp;“不，”他语气低沉，似是追忆：“与苍生无关，与天下也无关。”

&esp;&esp;“朕梦见……”

&esp;&esp;他忽然顿了一下。

&esp;&esp;接下来的那句话，自语一般，他说的极轻极轻，仿佛是一触即碎的梦境，唯恐受到惊扰。

&esp;&esp;宁海将神思全部集中，终究也不曾听清。

&esp;&esp;他不觉得好奇，也不想去探寻。

&esp;&esp;含元殿的奴才，只是不会说话的物件，恭敬而沉默，从不会多嘴。

&esp;&esp;“罢了，虚妄之事，哪里做得准呢。”

&esp;&esp;寂寂许久，圣上终于道：“退下吧。”

&esp;&esp;短短片刻功夫，宁海额上竟生了冷汗，低垂下头，应声：“是。”便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esp;&esp;手指方才触到内殿的门，圣上却叫住了他：“等等。”

&esp;&esp;他语气沉静，缓缓问：“宫中的内侍宫人，还有多少？”

&esp;&esp;一句话入耳，宁海额上的冷汗便倏然落下。

&esp;&esp;牙齿抖了几下，他听见自己语气恭顺的答：“回圣上，还有十之三四。”

&esp;&esp;圣上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再选一批便是。”

&esp;&esp;这句话似乎在昭示着什么，又似乎是他想多了，宁海声音恭和，应道：“奴才明白。”

&esp;&esp;锦帐内不再有声音，大概是歇下了。

&esp;&esp;宁海候了片刻，未曾再听到吩咐，施礼之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esp;&esp;门关上的时候，发出极轻的声响，伴着含元殿外依旧不曾停歇的风声，似乎别有一种凄凉。

&esp;&esp;这样凉的夜里，圣上却笑了，疲惫中暗生几分难言的希冀。

&esp;&esp;“试一试总归是好的，”望着不远处灯光的那抹晕黄，他自语道：“万一，那是真的呢。”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架空父子双男主设定，不np，处党勿入。

&esp;&esp;坚决不虐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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